管平波笑道:“我们家的雅妹子满月的时候,莫不是没有红鸡蛋的?”

窦宏朗提起此事还是有气,道:“都是窦家人,我们不好怎地,只叫人打断了那人的腿罢了。不是做半子的不替老婆出头,实乃没有我出头的理。岳母尽管罢休去打他家个稀烂,才叫帮我们报了仇。”

哄堂大笑。

珊瑚道:“我一同去,劳练家奶奶婶婶照顾我们婶婶一二。”

练奶奶叹道:“不是不值钱,女人家到底无用。乡间争起水来,没有男丁怎能行?”

练竹被管平波一个故事安抚了,况丈夫母亲嫂子都来哄她,情感已平复了很多,调侃道:“有我们管mm一个,十个男人也打趴下了。”

管平波又看了一回书,昂首时见雪雁一针一线的缝着一件衣裳,半日才一小段,叹道:“你这得做到猴年马月。反恰是中衣,你缝稀少一点,又省棉线,又省工夫。”

雪雁头也不抬的道:“我们的胡乱对于也就罢了,婶婶的衣裳那么大的缝儿,叫人瞧见,还说我不经心,要我何用?”

练奶奶心中尽是酸楚,练竹没孩子,在夫家就始终站不稳。她都不稳,练家又如何安身?况她本身怀了孕不晓得,夫家嘴上不说,内心不知如何抱怨呢。想到此处,又悲伤的落下泪来。

管平波不觉得意的道:“这有何难?你可听过厨子解牛?晓得了人的骨骼长甚么模样,不消大力,悄悄巧巧一下,休说骨折,要命的都有。我如果个男人,当下就拧了她的脖子去。可惜是个女的,力量还是不敷。”

窦宏朗道:“我丢了个孩子,哪另有甚么面不面的!”

管平波撇嘴:“全天下当大老婆的,属你最实心眼。我如果你,就得惯着人越凶暴越好了。”

练奶奶虽不欢畅半子纳妾,但也不幸亏窦家逞能,只好拿些没要紧的话问问。管平波也就随口答一些诸如几岁了、家是那里的之类的闲话。待到练竹醒了,见了亲娘亲嫂子,少不得哭上一场,又少不得被亲娘劝住。练奶奶拿了窦宏朗的话来欣喜,练竹却点头道:“反正这一个月他是不能守着我的,今后……今后谁晓得呢?之前没伤身子,都十几年的怀不上。现在遭了重创,还不定有没有将来。”说着又哭了。

窦宏朗点点头,径直出门去了。管平波则进门来见礼,二房东母躺着,得有女眷欢迎。令人端了生果来,笑对练奶奶福了福道:“我年青不知礼数,也没当过家,接待不周,还请大娘瞧着我小,担待些个。”

练奶奶打动非常,泣道:“赶上你如许的老倌,是她的福分。”

窦宏朗:“……”

练奶奶道:“我们家的人早去了,留下我们两个不能打的来看阿竹。直跟姑爷说,待我们家清算了,姑爷别嫌面上欠都雅。”

珊瑚回声而去。

正说话,雪雁从外头走来道:“二叔,婶婶的娘家人来了,二叔去陪陪吧。”

管平波笑道:“我又不是才女,非要那松烟墨薛涛笺,随便拿些给我便可。顺道寻寻有没有字帖,没有我去外头买。”

管平波早带着雪雁跳上船,揪了个莲蓬下来,躺在船舱内,舒畅嚼着,心道:没事干吗挡着别人母女说悄悄话讨人嫌,她又不是傻。

管平波一挑眉:“在家里,胡三娘再惹我, 我可打人了。但是出了这道门, 谁碰她一下,我按例似本日这般打。”

练大嫂也笑:“十五岁是小了点,得再大两三岁才懂事呢。莫不是现在就圆房了?”

管平波笑道:“家父熟谙几个字,算不得读书人。”

练大嫂笑道:“娘子只怕听岔了,生了女儿怎会有红鸡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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