练竹促狭道:“你快去她屋里,等她返来看到你,一准另有好戏。”

管平波才把猪头肉推到窦宏朗面前。窦宏朗方才笑道:“坏脾气的小霸王!都是你姐姐惯的你。”

窦宏朗被堵了个无言以对,巴州风水不好,真的!见练竹看着他,实不美意义跟这熊孩子死磕,便道:“好了,都是我的不是,我不该凶你,明日给你打一对簪子,算我赔罪可好?”

肖金桃实在震惊了,拿过布口袋,抚着那细精密密的一条边线,几乎说不出话来。

练竹道:“甚么脾气?巴州的女人,都这个脾气。你这么大小我了,同她置气,你羞不羞?”

管平波把脆骨塞到嘴里,嚼的嘎吱嘎吱响。练奶奶实在难堪, 便道:“娘子, 大娘有了年纪, 你别同我恼。”

肖金桃笑道:“还是依我补救。”转头对窦向东道,“你方才说的有理,她们姐妹两个不会做买卖,还是你替他们筹划。只三成太少,族里那起子懒汉,白养着他们才是作孽。依我说,给平波三成,给阿竹两成,下剩的三成半给族学开支,最后一点子到了年下竟不消旁的,推举削发境艰巨的、孤儿寡母的,按着人头一人做一身棉衣,再买点米粮就够了。反正茶园里的产出,就有族里的一份,别的另有祭田,现在又添上几十上百两,再有哪个不满足,休怪我骂出好话来。”

肖金桃笑道:“你老倌逗你耍呢,他那里会抢你的东西。”

肖金桃也不欲丈夫抢了她儿子家的好处,忙道:“你也是,跟他们小娘子磨牙。你一年上哪弄不到千儿八百两银子,还勒掯媳妇的零费钱。她不幸巴巴的,身上一个铜板都没有,还是前日我现给了她一个荷包。好轻易想出个赢利的门路,她们姐妹两个手里也余裕些。不是我偏帮着老二,老迈和老三的岳家都还算能为,只要老二家阿谁模样,莫不是偶或想买些甚么东西,还往我这里讨不成?我倒无所谓,只怕老迈和老三都怪我偏疼。”

练竹忍着笑,捅了窦宏朗一下:“去哄哄。”

窦向东摸着髯毛笑道:“好,好,这个缝纫机好。想的巧,做的也巧。送我可好?”

窦宏朗道:“一对银簪都值两车家伙了,真不会算账。”

窦向东持续游说道:“你别说阿爷吝啬,只给你两成。铺子、销路,都是要钱的。你这个缝纫机,做大件怕也费事,小打小闹的,一月能挣一百两就到头了。百来两银子我不放在心上,可现在族长家里没了人,族里公推我做族长,我便想着置个谋生,好补助族里的。一年下来八百来两,不独够在岛上开个族学,还可在年下补助那些贫困富户。正巧你想了个新花腔,不占族里本来的财路,我出两个伴计替我们家里赚了名声,你又得了实惠,岂不是两厢便宜?”

管平波愁闷的道:“我原是想同姐姐一齐赚脂粉钱的……”

窦向东道:“如何驳?”

管平波听得这话, 一筷子把窦宏朗碗里的肉全夹了, 又把桌上的猪头肉搬到那一头,叫窦宏朗不便利夹,而后哼了一声,持续埋头用饭。

“才就骂我了,我再不受这个气的。”

肖金桃一听这风风火火的声响,就晓得是管平波,揉着太阳穴对窦向东道:“阿竹是膝下萧瑟,用心弄只猴子来养着耍吧!”

窦宏朗道:“跟他住久了,连你也跟着往小了长了!”

管平波把手摇缝纫机摆到桌上,拉着肖金桃道:“中秋前我要东西,说做好东西,现做出来了,妈妈瞧瞧好不好。”

练竹喷笑出声,珊瑚等丫头也笑个不住。窦宏朗恨的拿筷子直敲管平波的头:“你今晚给我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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