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太妃呢，你也不在乎？朕传闻，你身上的伴生蛊，母蛊是在太妃身上。朕还记得，小时候太妃和父皇爱你若珍宝，只差没把心取出来了。”
楚泽在打量楚帝的同时，对方一样在打量他，试图在这张年青却又肥胖的脸上找出他小时候的陈迹。
但是，找不到。
在位多年，他老了，却也更有一代霸王的严肃气势，高贵凛然，不容抗逆。
“你就没有甚么要辩白乃至是和朕解释的？”
“朕该叫你商濮，还是楚泽？”
楚泽浅浅一笑：“商濮是我，楚泽亦是我，只是楚泽这个名字，已经好久没人这般叫我了。”
楚泽还是是那有害的笑。
便是总被称千万岁的天子也不例外，眼角染了些许沧桑，可眸子里却多了很多别人不敢直视的凌厉霸气。
楚帝定定的看着他，忽地笑了：“你倒不消这般说，好歹有个商氏对你情根深种，宁肯跟朕做买卖，也换你出去。”
他的回话，不卑不亢，气态安闲，仿佛跟前在和他对话的，就是最浅显的一个朋友普通。
楚泽点头：“既然能毫无抵挡的跟着您派来的人走，您也该晓得，我不会抵赖，我信赖你该晓得的也都晓得，我又何必费这唇舌与您打嘴仗？没意义不是？”
楚泽盘腿坐在干草堆上，肩上披着厚厚的大氅，可天牢的阴暗潮湿，还是冻得他直颤抖，咳嗽声时不时就响起。
这一拜，也没有等叫起，便已经直起了身子，安静地和他对视。
楚帝呵的一笑，正欲说话，对方倒是偏过甚去，用帕子掩嘴，用力咳嗽起来。
那抹明黄色很快来到跟前，楚泽昂首看上去，和对方的视野对上，整了整衣领，站了起来，向楚帝一拜。
“您若要这般科罪，也是能够。”楚泽无所谓地笑笑。
一页书翻过，他的手一顿，看向脚步声传来的方向，一抹专属于帝皇的明黄色映入了视线。
工夫飞逝，光阴易催人老。
楚泽眉头轻皱。
一轮撕心裂肺的咳嗽过后，楚泽才歉然地冲楚帝笑了笑：“这副身材不争气，让皇上见笑了。皇上不比我命贱，您龙体首要，还是别在这多加逗留，以免过了寒气，那便不美。”
楚帝神采有些不太都雅，对方的态度，让他有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受，不痛不痒。
“拜见皇上。”
楚帝转过身，往外走去，一边叮咛：“来人，把闵郡王移到朝阳宫去。”
楚帝眸光微闪，此人给他一种脸孔全非的感受，完整没法把他和小时的模样堆叠。
楚泽指尖一动，道：“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人的平生，寿数多长，阎罗王的本子上，早已有记录。而休咎相依，她享了多少繁华，支出的代价便要有多少。”
一晃二十余年，自他离京就藩后，这还是兄弟俩头一回见面。
“这么说，你这是让朕任劏任剐了？”
楚帝眯起眸子，道：“商濮是你，这么说来，你是承认你和夏侯哲勾搭，企图谋逆兵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