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零九章 嘴馋[第1页/共2页]

让小黄门干是费心了,可要哪出了不对如何办呢?

他看了一眼案上的刻漏,现在恰好是巳时正。

等待在外的小黄门立时鱼贯而入,端了托盘脚步仓促地去了。

至于鸭肉——

他情不自禁地又吞咽了下口水,心想现在昂扬学刀工也不晓得来不来得及。

哪怕是一条连贾竖都不如的贱命,但也是命不是吗?

晚间歇下时,那身上的衣衫都快能拧出水了。

刘秀看她喜滋滋地,就没提示她打错了牌的事。

这些活实在叫小黄门来干就行了,但他不放心。

再从一溜陶瓵里顺次夹出午间刚做好的酱牛肉、凉拌木耳、腌萝卜、黄瓜拌虾片、三丝芹菜经心摆盘,最后倒了一壶金浆放在托盘上,正恰好好是半柱香的时候。

“……况儿畴前玩叶子戏可有瘾了,每天晚餐后都得拉着我和母亲玩……”

他眼角余光瞧着齐越宝脸上神采只是平平,仿佛煮的只是一锅豆饭。

若不是之前邯郸城破时,厨下的冢宰、膳夫、庖人都卷了财物跑路,哪轮得着他这个没来得及跑的厨子来专门服侍主母?

可如果服侍的哪不对了,那就等着洗洁净脖子杀头吧。

朱紫吃欢畅了,犒赏天然是少不掉的。

守在釜间的小黄门立时感觉那香味更热烈了,他忙挪开眼去,咬着唇不敢再看一眼。

…………

太阳已然淹没下去,霞光染透了半边天,残暴的光影漫洒在屋檐树梢上,折射出潋滟的光芒来。

看她现在如许高欢畅兴的,不比那天莫名其妙发脾气的好?

面片充分接收了汤汁后已从纯白变得微黄,郭圣通挑起一筷子送入嘴中,酸笋独占的鲜香和面片的顺滑细致立时叫她食指大动。

齐越宝取过釜盖盖上,让汤饼在汤里咕嘟着。

只是,为了用饭而用饭,想想也是件挺没意义的事情。

肉食固然轮不到他们这些奴婢吃,可庖厨如果不知其味,变质走味了都不晓得再呈上去岂不糟了。

他又恋慕又等候,甚么时候她能和旁人提及他时也这般神采?

他要想出头就得趁早,而他拿甚么出头?

那可倒真好,她苦夏的短长,胃口一贯不如何好。

万物的形状都恍惚下去,半空中悄悄点亮了一颗孤星。

她丢了手中的团扇站起家来:“逛逛走,不玩了。”

齐越宝紧绷的心弦一下就活泛过来了,这但是千载难逢的机遇啊,他万不能放过了,得使出浑身解数把主母服侍好了。

晚膳送到时,郭圣通和刘秀正在玩叶子戏。

这乱世中,保住命才是最首要的不是吗?

刘秀笑着听她由葡萄架说到叶子戏,又由叶子戏说到郭况。

那光芒渐次暗淡下去后,暮色完整覆盖了六合间。

小黄门一闻着这股香气,馋虫立时被引了出来,他单是设想那酸笋的脆爽都能吃两大碗白饭了。

晚膳送来时,夜灯初上。

他的口水吞咽的更多了,因为他还真没吃过鸭肉,他只在年节时吃过朱紫们看不上的猪肉。

必定是畴前尝过的。

归正就是陪着她玩,有甚么好叫真的?

刘秀忍不住莞尔,这是饿了吗?

待听人说主母虽出身崇高,脾气倒是好极了,宫人们偶尔出错都笑笑当没看着。

现下不过是前提制约着,前面要再来了技术更好的,他就得被替下去了。

齐越宝并没有服侍朱紫的经历,但他冷眼瞧了这么多年,晓得这中间既有风险又有机遇。

齐越宝长叹了一口气,走到窗边吹风。

他在铜盆里洗过手擦净后,拿起磨得锋利敞亮的菜刀切起要配汤饼的小菜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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