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看背影，也是极其相衬的一对。
不管徐皇后是如何想的，既然下了口谕，凌静姝便不能推让，上前领命，送了卫衍出正殿。
徐皇后意味深长地瞄了凌静姝一眼，眼中闪过得意的笑意。
徐皇后盯着两人的背影，眼里的光芒暗了一暗。
一个宫女在当差的时候忽视粗心，打碎了徐皇后常用的茶碗。徐皇后当时变了神采，命人将宫女拖了出去打板子。
职位再高身份再高贵，徐皇后也到底是个女人。在“情敌”面前的请愿之举也是免不了的。
凌静姝深深地看了卫衍一眼，轻声道：“我会保重本身，也盼你多保重！”说完，屈膝哈腰行了一礼，然后回身回了椒房殿。
禀报了事情以后，众女官就得各司其职，各忙差事。
凌静姝一开端也有些讶然。
凌静姝微微一笑：“我也是奉了皇后娘娘之命，卫太医就是要谢，也该谢皇后娘娘才是。”
她身在椒房殿，一言一行俱都置于徐皇后的目光下。想也晓得，徐皇后早已命人暗中盯着她的一举一动。
没有人晓得，他安静淡然的面孔下，埋没了多少未曾透露的彭湃激昂。
阿谁不幸的宫女被打了三十板子，连续几日都在床上趴着。今后能下床走动了，就会被发落去做粗活重活，再也没了在徐皇后摆布当差的资格。
徐皇后点点头，笑道：“这些日子，你日夜守在皇上身边，实在辛苦了。本宫自有重赏，待会儿就让人送到太病院去。”
卫衍啊卫衍！就算再不甘心又能如何？本宫一声令下，你就得乖乖地到本宫面前来嘘寒问暖。
皇后娘娘本日这是如何了？如何会让她们几个都留下？
徐皇后这是何意？是用心摸索？还是另有他意？
诊脉过后，卫衍敏捷退开几步，拱手禀报：“皇后娘娘凤体安康，并无半点不当。”
……
明显有千言万语，却不能诉之于口。
这半个多月来，凌静姝只见过徐皇后发过一次脾气。
“依微臣看，皇上再静养一个月摆布，龙体便无大碍了。”实话也不能实说，卫衍睁眼说着徐皇后也心知肚明的瞎话。
徐皇后最多只留下瑞莲在身边。
……
四目相对时，卫衍心中澎湃的情素几近快溢了出来，说出口的倒是风马牛不相及的话：“皇后娘娘为福敏郡主赐了婚，听闻四月就要出都城远嫁了。”
卫衍也停下脚步，转过身来伸谢：“多谢你送我这一程。”
按着常例，卫衍为徐皇后看诊的时候，女官们都要躲避。
卫衍没有游移，很快也转成分开。
宫女们挨板子，也是有端方的。用布团塞在嘴里，不管打的多重打多少板子，也不能哭喊。不然，板子就要翻倍。
凌静姝很快回了正殿复命：“启禀皇后娘娘，卫太医已经走了。”
凌静姝没有转头，也能发觉到徐皇后锋利逼人的目光。之前的猜想愈发清楚了然。徐皇后召她进宫，公然是因为卫衍。
凌静姝也像平常一样告了退。
秋霜等民气中固然悄悄恋慕嫉恨，也无可何如。此时不约而同地出言辞职。
徐皇后慢悠悠地嗯了一声：“有劳卫太医了。对了，皇上的龙体还要涵养多久才气病愈？”
接下来，几个女官按着常例汇报本日要做的事情。没人敢废话啰嗦，三言两语地简练道来。徐皇后也未几言，大多只点点头。如果不对劲，便会皱眉。如果徐皇后板起面孔怒斥，便意味着有人要不利了。
徐皇后眸光一闪，准了卫衍辞职，又突如其来地说了句：“静姝，你替本宫送一送卫太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