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沉声道:“服侍皇后,将这碗药喝了。”

皇上见她没转动,调侃地扯起了唇角:“如何?觉得这碗是砒霜?朕如果想赐你极刑,还用得着这般费事吗?”

可她不敢停下来。

她已经完了!可她另有一双后代!这件事毫不能传开!不然,昌平公主和燕王再也没法昂首做人。

一句句诘问,好像利箭,刺中徐皇后脆弱的胸膛。

“这皇后的位置,你坐了多年,也该让出来了。”皇上面无神采地说道:“至于废后的事,朕自会有安排。从本日起,你就老诚恳实地在这个寝室里待着,不得出寝室半步。等着朕的旨意。”

丁公公应了一声,走上前,将药碗端至徐皇前面前:“皇后娘娘,主子服侍您喝药了。”

皇上从一开端的面色乌青满脸气愤,再到厥后的庞大难言,直至悄悄心软。

皇上死死压抑的肝火又冒了出来,怒极反笑:“你口口声声都是为了燕王和昌平。他们姐弟两个,有你如许的生母,只会是他们这平生都难以洗清的热诚。”

熟谙的面孔映入视线!

徐皇后不知本身跪了多久,哭了多久。

徐皇后本就一天没进食,又在惊骇不安中熬了一天一夜,精力体力俱都非常倦怠。喝了这碗不着名的药以后,只感觉天旋地转,面前一黑,便昏迷了畴昔。

只是,他的神情再也不是熟谙的暖和多情,更不是惯有的庄严严肃,而是狰狞又扭曲的。在烛火下,透着阴沉。

徐皇后内心一凉,死死地瞪着那碗药。

“臣妾不敢苛求皇上谅解,只求皇上部下包涵,让臣妾多活几年。每日吃斋念佛,为皇上祈佛,洗清臣妾身上的罪孽!”

徐皇后听了这番话,内心却生出逃过一命的幸运。

不管是冲着昔日的伉俪恩典,抑或是看在一双后代的情分上,他都没法狠心真的要了她的命!

……

膝盖早就疼的麻痹钻心,眼睛早已哭的红肿,声音越来越沙哑刺耳。

徐皇后停下了叩首,额上的鲜血流至脸颊,异化着泪水,狼狈不堪。她边哭边说道:“千错万错都是臣妾的错。臣妾一死不敷惜。可臣妾不能就这么死了,求皇上看在一双后代的份上,留臣妾一命。”

皇上年青时雷厉流行手腕狠辣,偏又风骚好色,对喜好的女子格外和顺多情。现在皇上春秋老迈,早已没了年青时的锐气和定夺,怀旧心软的脾气却没改。

她和顺贤淑,将宫里的事件打理的仅独一条,无需他这个天子烦心。她贤能漂亮,从不拈酸妒忌,将身边的美人送到他的床榻边也毫无牢骚。

徐皇后自顾不暇,天然也没勇气为任何人讨情,唯唯诺诺地应下了。

这是甚么药?

手里还端了一碗黑乎乎的汤药。

她进宫为妃多年,一步一步做到了母范天下的后宫之主,对皇上脾气的熟谙和体味,无人能及。

一边说,一边用力地叩首。

徐皇后那里还敢再苛求别的,闻言立即领旨谢恩。

“皇上开恩!皇上饶命!”

药汁苦涩冰冷,敏捷地滑过喉咙,滑进胃中,很快便一阵奇特的炽热。

“皇上!”徐皇后不消假装,泪水已经恍惚了脸颊,狼狈地从床榻上爬了下来,跪在地上,连连叩首:“臣妾一时胡涂,铸成大错!求皇上念在臣妾多年来细心折侍的份上,饶过臣妾这条贱命!求皇上开恩!”

皇上如果真的动了杀她的心机,大可不必啰嗦废话,直接让人杀了她,对外只说她暴病而亡就行了。现在这般气愤叱骂,正申明皇上心软怀旧情,不忍脱手。

皇上嫌恶地看了瘫软在地上的徐皇后一眼,然后叮咛道:“丁公公,传朕的口谕下去。徐皇后得了急症,人事不省,要闭宫静养。任何人不得探视打搅!”(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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