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儿,卫衍才嘶哑着声音说道:“再有几日,就是皇上的寿宴了。敬事房的黄公公已经为皇上筹办了一份特别的贺礼。”
如果不是身患怪病,只怕皇上早已忍耐不住了。
卫婕妤打动地红了眼眶,泪水盈然:“臣妾真不知是哪辈子修来的福分,才得了皇上的喜爱。”
两人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张口:“我有话和你说。”又齐声改口:“你先说吧!”
这一日,又是卫衍来替她看诊的日子。
只可惜凌静姝的病症还没好,临时碰不得。
固然她有病症这个挡箭牌,可皇上看她的目光一日比一日炽热,实在令人难安。
仿佛在和顺又孔殷地亲吻着她的红唇。
卫婕妤能在一众宫妃中脱颖而出盛宠多年,靠的当然不止是秀雅斑斓的脸庞。
特别的贺礼?
他还要救她出宫,还要和她联袂白头,那里舍得以命犯险。
凌静姝半信半疑地打量卫衍一眼,还是不肯信赖他的说辞,瞪了他一眼:“你必然是在说好听的来哄我。”
那一眼的娇媚风情,挑逗起了卫衍心底一向苦苦压抑着的情热。
卫衍还让他静养半年,实在底子用不了这么久嘛!这才三个月,他的龙体就无大碍了。
皇上轻描淡写地叮咛本年统统要从简,明显是不肯多提起徐皇后。
内心却在嘲笑连连。
当着安雅公主的面,皇上不便透暴露来,只是一向握着卫婕妤的手,未曾松开。一边闲话,一边似有若无地摩挲着卫婕妤的手心。
凌静姝微微蹙着眉,卫衍的神采也有些凝重。
不过,倒也无需心急。归君子就在紫宸殿里,待病症好了,想甚么时候临幸都无妨。
她应当退开几步,让相互都安静下来。
虽有卫衍叮咛在前,不过,这份心机一起,谁也拦不住皇上。长于巴结的丁公公还悄悄地筹办了补药。
只见她微微抿唇轻笑,用信赖又敬佩的目光看着皇上:“臣妾既无过人的才德,又无权势薄弱的娘家,却有幸成了皇上的嫔妃。现在还替皇上打理着宫务。皇上对臣妾这么好,宫里长着眼睛的人谁能看不见,又有谁敢欺负我!”
皇上召卫婕妤侍寝的事,在宫中不是甚么奥妙。
连续两次说了不异的话,公然是心有灵犀。两人固然各自表情沉重,也不由得哑然发笑。本来有些紧绷的氛围很快和缓下来。
凌静姝在紫宸殿里当差,对这些景象窜改一清二楚,心中也悄悄生出了警戒。
她必然不晓得,这副对着心上人娇嗔的模样有多动听。
凌静姝却没豁然,反而一脸忧色地看了过来:“卫衍,你千万别做出甚么打动的傻事来。”
听着卫婕妤的柔声细语,皇上的表情稍稍和缓,笑着握起卫婕妤保养的柔滑光滑的手:“你行事一贯细心全面,朕信得过你。对了,这些日子主持宫务,有没有碰到甚么烦苦衷?有没有嫔妃心中不平暗中给你使绊子拆台的?如果有,尽管奉告朕,朕给你撑腰!”
卫衍安抚地笑了一笑:“放心,我说的应对之策,是顺着皇上的情意为之。毫不会缠累到我本身的身上来。”
卫衍内心也是沉甸甸的,面上却暴露平静自如的神采:“你先别慌,我已经想好了应对之策。”
白玉和巧云早有默契,等卫衍进屋后,主动自发地退了出去,守在了门外。
凌静姝一怔,反射性地诘问:“是甚么?”
她整天在皇上面前转悠,感受最深切。
在宫中这么多年,为了自保,她一向低调谨慎谨慎翼翼,从不敢肆意张狂,更不会恃宠生娇。凭着这份谨慎,她才气安然至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