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了,有些话皇上是毫不能说出口的。不然有损天子的颜面和面子。身为皇上亲信的丁公公,在关头时候毫不踌躇地挺身而出了。
丁公公笑着一一应了。内心不由得啧啧赞叹。
顿了顿,又如有所指地表示道:“说到底,我们都是服侍主子的主子。要做的事只要一桩,就是经心极力地服侍主子,让主子高兴欢畅,就是我们主子的本分了。”
“凌家再好,又岂能及得上皇宫?”
丁公公嘴角抽搐了几下。
皇上没有发怒,也未出声,还是看着凌静姝。
这个凌静姝,到底是真傻还是在装傻。皇上已经放下了天子的架子,亲身给了她台阶,她不顺着台阶爬上来,还要去做甚么粗活重活。的确蠢到了顶点!
在丁公公和皇上等候的目光里,凌静姝抬开端来,清澈敞亮的斑斓双眸里尽是哀告:“奴婢自知痴顽,并分歧适在宫中当差。之进步宫,是因为皇后娘娘的喜爱,奴婢不能也不敢回绝。现在皇后娘娘的身边已经不需求奴婢了。恳请皇上允奴婢出宫回凌家。”
皇上微微眯起眼,看着斑斓可儿如鲜花般柔滑的少女,表情大好:“行了,不必再跪了。丁公公,你现在就叮咛下去,让报酬凌女官筹办好住处。”
“皇上说的是。”凌静姝略略低头,避开皇上的目光:“能留在宫里,是奴婢的幸运。奴婢犯下大错,无颜呈现在皇上面前。请皇大将奴婢发落去浆洗房或是厨房里做些粗重的活,奴婢心甘甘心,绝无牢骚!”
这类时候,如何能说出这么煞风景的话来!这不是诚恳给皇上添堵吗?
甚么端方最严苛,甚么别再想着出宫。如果他真肯放她出宫,不过是一句话的事。端方再大,也大不过天子。
这个****熏心的老男人,的确令人作呕!
丁公公神采奕奕地应下了:“主子遵旨。”
此言正合皇上情意。
“混闹!”丁公公板着面孔,厉声斥责:“不管当初是因为甚么启事,既是进了宫,那就是宫里的人。这皇宫是甚么样的处所?岂容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还不快点向皇上请罪!”
皇上对凌静姝确切格外另眼相看,这份殊荣和恩宠,一个浅显女官自是消受不起。
说着,又对皇上哈腰笑道:“皇上,主子大胆建议,不如让凌女官就留在紫宸殿里服侍。皇上身边虽有很多宫女,像凌女官这般有才学又聪明的倒是没有。常日也不必做甚么粗重的事,陪着皇上说说话解解闷也就罢了。”
丁公公按下内心的得意,恭敬地应了一声,再看向凌静姝,又是一脸笑容:“凌女官,还不跪谢天恩!”
凌静姝在心中悄悄咬牙。
就算是贵为天子,也没法逼迫一个身患“怪病”不能靠近任何男人的女子。
皇上已经开了金口,容不得她再躲闪回绝。留下就留下吧!见机行事,凡事谨慎些。再不济,她另有最后一道“护身符”。
皇上:“……”
凌静姝死死地禁止住一巴掌将那张含混的笑容扇歪的打动,扯了扯唇角。
就在此时,劈面走来了一个苗条高大的青年男人。
在丁公公看来,凌静姝已经听懂了他的表示,内心也非常镇静。
真是个没眼色的蠢货!皇上的意义已经透露的这般较着了,竟然都没心领神会!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皇上眸光一闪,不无矜持地张了口:“罢了!念在你幼年打动,朕就饶过你这一回。刚才丁公公说的话你也听到了。这皇宫是天底下最高贵的处所,端方也最严苛。你既是进了宫,就得守着宫里的端方。也别总想着出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