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首要的暗害,关乎一条性命,关乎五房将来的家业......更关乎着他的出息将来,岂能这般儿戏?!
“我带着阿霄去都城治病,如果治好了眼睛,就送他进最好的书院就读。如果卫太医治不好他的眼疾,我就再寻访别的名医。总之,我们姐弟两个不会再回定州了。”
话已经说开了,也没甚么可再讳饰的。
凌霆:“......”
凌霆:“......”
没等凌静姝答复,又自顾自地说了下去:“或许你只是来利用我,等我真的动了心机下了手,再将此事泄漏给父亲。到时候,我这个胆敢暗害兄弟的庶子难逃一死。五房只剩下你们姐弟两个。这一招但是一石二鸟的奇策!”
.......看来,凌静姝对卢家兄弟确切是全无好感。说不定就是为了瞒着他们,才将要去都城的事情瞒下了。
凌静姝慢悠悠地说道:“一个年仅六岁的孩童,走路能够摔交,用饭会噎着,走在水池边不慎落水,或是猎奇心起非闹着学骑马,成果温驯的马俄然发疯......各种不测都能够让一个孩童短命。下人们照顾的再经心,总不免有看顾不到的时候。大哥,你说是不是?”
凌静姝说完这一番话以后,便住了嘴。
“卢家兄弟晓得你们要走的事吗?”凌霆下认识地诘问了一句。
说着,又抬眼看着凌霆:“大哥,你如果下定了决计,我们本日就结为联盟,各自主下毒誓。不管事情成与不成,都要守口如瓶,毫不泄漏明天早晨的事。”
凌霆眸光闪动不定,很久才吐出两个字:“不信。”
凌静姝没有看凌霆,似是自言自语地说了下去:“李氏能博得父亲欢心,不过是依仗着生了嫡子。如果她没了儿子,必然会悲伤欲绝,也会失了最大的底气。就算她今后还想再生,也一定有这个福分一举得男,更一定能安然养大。”
“父亲膝下只剩下你这么一个儿子,纵使是庶出,也绝没人再敢小觑你了。将来这五房的家业,也都是你的。”
凌霆咬咬牙,决然应道:“好。”
“你不敢信赖我,我又何尝敢信赖你?如果这般相互猜忌,今晚的事不说也罢。”
凌静姝竟没有否定,反而笑了一笑:“大哥公然思虑周到谨慎。这些年大哥一向韬光养晦故作平淡,竟是将统统人都瞒了畴昔。”
如果发毒誓有效,世上也不会有那么多背信弃义的人了。
这一次,凌霆沉默了好久好久。
凌霆干脆豁了出去,安然承认:“你说的没错。实在我早就暗中狐疑李氏是当年的主谋。不过我一来没有证据,二来人微言轻,冒然说出口,只会招惹来祸端。”
凌静姝眸光明灭,神采淡然:“我该说的已经说的很清楚了,以大哥的聪明才干,早该会心了才是。”
常日深藏在心底的怨怼和不甘此时全数涌上了心头,会聚成了澎湃的激流,在心中荡漾不休。
凌静姝毫不踌躇地应道:“阿霄去都城后,自会有更好的出息。这份家业在你眼中看来重逾令媛,在我们姐弟眼中却如鸡肋。”
面前有这么一个好机遇,他为甚么不敢罢休一搏?
人嘴两张皮,说完了无陈迹。
凌静姝神采冷酷:“我要走的事,和他们有甚么干系。何必让他们晓得。”
过了半晌,凌霆终究下定了决计,长长地吐出一口气:“你和阿霄真的不筹算回定州了?”
凌霆抿紧了嘴唇,面色在烛火下变幻不定。
他想到了夏姨娘临死的惨状,想到了身为庶出的苦楚,想到了李氏偶尔看他时的鄙夷不屑,想到了父亲对季子的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