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凌静娴脸上指痕未褪眼泪班驳的模样也实在不幸。
李氏眼中闪过欢乐和高傲,成心偶然地看了凌静姝一眼。
岳氏又歉然地看向凌老太太:“娴姐儿还小,说话多有不周之处,婆婆别放在心上。”
一个待字闺中的少女,一提起婚事不该该是娇羞害臊欲语还休吗?凌静姝这也太平静太安静了吧......
一个六岁的孩子,做出这般大人的行动,既敬爱又讨喜。更何况,凌雬是凌五爷的季子,男人普通对宗子要求峻厉,对季子老是多几分宠溺的。
凌大爷是端庄的四品官,在都城多年,购置了府邸住处,算是落地生了根。常日公事繁忙,和各府来往应酬少不了要孙氏出面。
......
凌静娴又不失时机地低声咕哝:“娘,大伯母不是也没留在老宅么?”
虽说后代婚事要听父母之命。不过,疼惜后代的父母,在做决定之前总要问过后代的情意。凌静姝这个要求听起来也不算过分,凌五爷略一思忖,便点头应下了。
亏岳氏有脸和长房攀比。
凌五爷咳嗽一声,突破了沉默:“阿姝,你本年十四了吧!”
凌霄当年再聪明又如何?现在瞎了眼睛,不过是个废人。凌五爷对凌霄即使有些顾恤,最喜好的倒是季子。
凌老太太没表情听她们母女啰嗦,不耐地挥挥手:“我有些乏了,你们两个先退下吧!”
凌静姝自是听出了凌五爷的言外之意,立即应道:“父亲,我现在一心想的是治好阿霄的病,别的究竟在偶然去想。毕生大事,还是等我和阿霄从都城返来以后再说吧!”
岳氏心中一喜,口中却道:“这可如何使得。二爷一向驰驱在外,儿媳该当代二爷留在老宅里服侍您。如果说要走,二爷第一个就不乐意。”
凌老太太内心有些不悦。听听这话音,不是之前就筹议好的才是怪事。看来,岳氏早就生出这份心机了。
凌老太太不肯过问庶子房里的事。
凌静娴也红了眼眶,哽咽着喊了声祖母。
凌老太太叹口气安抚道:“行了,你们母女两个都别哭了。明日老二来的时候,我自会说他几句。有再多的气,也不该撒到娴姐儿身上。女人家脸皮最嫩,那里经得起这么大的手劲。”
父女两个说完了闲事,一时也不知要说甚么,相顾无言,有些莫名的难堪。
凌静姝抬起眼,斑斓敞亮的眼眸浮出一丝哀告:“这是关乎我一辈子幸运的事。女儿恳请父亲,不管是谁向父亲张口提及婚事,都不要等闲应允,等着我返来再做决定。”
声音不大,恰好够凌老太太闻声罢了。
凌四爷不过是个戋戋的县令,身边有妾室服侍着也就充足了。岳氏这个正妻,留在老宅里服侍婆婆才是正理。
正说着话,门被敲响了。
岳氏用帕子擦了眼泪,道了谢。
岳氏母女:“......”
凌五爷哑然发笑,想也不想地应下了。
凌静姝扯了扯唇角应道:“我想和父亲说些私密的话,这才悄悄过来了。没想到还是轰动了母亲。”
如果岳氏真的想走,大能够明说,凌老太太心中不欢畅,也不会拦着。岳氏恰好如许耍弄心机,可就令民气里不痛快了。
看着神采不动沉稳自如的凌静姝,凌五爷的内心出现一丝奇特的感受。
凌五爷在书房里夙来不喜被打搅,沉声问道:“是谁?”
凌静娴恳求道:“祖母,父亲待我和母亲冷酷,也是因为聚少离多的原因。过几日,父亲就要分开定州,求祖母让我们母女也跟着父亲一起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