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年前，天子杀死沈烈和老婆，杀了沈家高低三百多口。
沈芳洲抬眸。
不要说是虎符，就是皇上亲口命令，让他们对沈芳洲刀戈相向，他们也不会动那人一根头发。
但是，二十万沈家军，他不成能都杀掉，也不舍得都杀掉。
“回千岁。”沈九上前一步，剑柄上丝穗飘荡，“万事俱备。”
那珠子是牧仁的，阿茹娜认得。
如果是其他军队，虎符变更或者有效。
一声令下。
现在的这支禁军，早已经是一支不输于当年沈家军的铁骑。
暖风东来，拂动一院春树。
阿茹娜的手指悄悄地抚过珠身：“他如何样？”
墨袍上，金色蟒纹粼粼有光。
实在这禁军早已经不姓楚，而姓沈。
车子驶出冷巷，车夫就挑起帘子将一样东西递到她手里：“这是我们明天赋方才收到的。”
阿茹娜握紧那颗宝石珠子：“这帮混蛋，我不会放过他们的！”
“如何？”
黑压压的骑军束装而动，一万余骑，铁蹄皆裹上丰富的布匹，乃至没有多余的马嘶声，出奇的温馨。
小院外的巷子，阿茹娜利落地钻进粗陋的马车。
那是一颗结发用的宝石珠子，月知国男女皆爱编发，以珠子装潢。
那是他们的将军，他们的兄弟，阿谁会为他们不畏存亡的沈烈的儿子。
秦观懒洋洋地靠在车身上，晃晃马鞭。
但是，他们都错了。
大要上，禁军是都城的禁军，是皇上的禁军，是大楚的禁军。
沈芳洲磨砺十年的这柄利剑，终究……
但是那不是其他军队，那是都城禁军。
他们也会情愿为他战、为他死！
远处的巷子里，传来四更天的第一声锣响。
那不但仅是一支军队，那还是一起杀过敌浴过血为庇护故乡而战的兄弟。
沈芳洲把握这支军队十年，一手将这支军队培养起来，这十万禁军于他，早已经是虔诚不二。
“还在昏倒，不过……这也不是好事。”假扮成车夫的秦观语气讽刺，“如果他醒了，反而会死得更快，因为阿谁想要他死的人是不会让他张嘴的。现在，你应当信赖我们了吧？”
新一天的拂晓，即将到来。
秦观打马到西城门，早有守夜的城门吏为他开了门放行。
统统人都觉得，树倒猢狲撒，沈烈死了沈家军也就完了。
“辛苦将军和各位兄弟。”秦观拱手向对方一笑，“出发吧！”
十年磨一剑。
这二十万沈家军被拆分打散，漫衍到各营各部，此中有一部分归入禁军。
出鞘了！
半晌，她又担忧地挑起帘子。
将阿茹娜交给部下，他理理衣衿，披上薄氅，翻身上马。
沈芳洲是沈家独一的骨肉。
千岁府。
“出发！”
替枕上安睡的小女人拉好薄被，沈芳洲轻手重脚地走到隔壁书房，套好官袍，迈步走进拂晓前的黑暗中。
马车重新驶回城边角的那座小小别院内，秦观停上马车，昂首看看远方的天空。
“秦左使！”为首的将军打马迎过来，向他客气地施礼，“禁军前锋官沈沉石等侯多时。”
楚都城西北十里外，已经有一队人马在等他。
与此同时。
“但是现在，虎符在他们手里，如果他们变更禁军，你们如何对付？”
“这是我们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