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完最后一碗，他抬起袖子抹掉唇角酒渍。
“这一杯，敬两位云将军和统统关边义士英魂！”
手指倾斜，沈芳洲缓缓洒下杯中酒。
用碗也就罢了，还三……三碗？！
“好。”杜若笑应。
“敬云将军，敬关边义士英魂！”
因为倒酒的行动，杜若很天然地靠近到他身侧。
如果挣扎必定要被中间云清泓等人重视到，杜若侧身跪坐在他身侧，顺手挑起本身的袍摆挡住男人的手掌。
杜若从未见到，有人能够用海碗喝酒也能如此文雅，如此魅惑……
“将军客气。干！”
之前云猛、云琤等人对沈芳洲的那些不忿与怒意，仿佛也在这一杯酒里消解很多。
半晌，她猛地扬眉。
云清泓看在眼里，也是一阵哭笑不得。
不对啊！
目光落在他标致崛起的喉结，杜若不自发地吞了吞口水。
不管如何说，对方内心还记念着父亲和兄长，影象着那些消逝在边关的英魂，这一份表情她是感激的。
“这……”
“苏先生，请！”
沈芳洲一手扶杯，一只手就从桌上滑下来，落在她腿上。
杜若后背一僵，慌乱地看一眼四周，见无人重视他桌下的小行动，稍松口气，侧身想要坐回原地，男人手掌收紧，抓住她的膝盖。
见杜若承诺，他立即站起家来向中间的副将一招手。
一碗，两碗，三碗……
沈芳洲微微侧身，抬起捧着碗的左手送到唇边。
杜若捏着续上酒的杯子，僵在半空。
他……他如何会有喉结？！
一杯酒敬完，大师重新归座。
沈芳洲侧眸，正对上她看过来的眼睛。
这一次，没有瞪他翻白眼，熟谙的眼睛里浅浅含着笑意。
杜若抬起杯子，在半空中虚虚一抬，送到唇边缓缓饮尽。
“苏先生！”云猛早已经按捺不住，“云猛也要和您好好喝一杯。”
副将递过海碗，云猛大手提过酒坛，将三只海碗倒满，一口一碗，连喝三碗。
沈芳洲心中的戾气，此时也平复很多，再开口时也显得暖和很多。
两人同时饮尽杯中酒，杜若坐在沈芳洲身侧，表情也是放松很多。
“你，拿碗来！”
碗？！
面前闪过的倒是父亲和无数张曾经熟谙的人脸，男人的脸上也垂垂地转为寂然，全部校场的氛围都显得有些持重起来。
他一带头，统统人都站起家来，高举起酒杯。
“将军客气。”
顿时就要离京，再见面不知何时，明天这个机遇他天然不会放过。
“干！”
亲身捧着碗和酒坛过来，放到桌上倒满，人就笑着向杜若抬起脸。
最后一碗酒，几滴从他的唇角酒落，顺着下巴淌到颈间，滑过喉结。
云大将军，您这是筹办灌死你的拯救仇人？
云猛就算是再莽撞，也晓得有些话是不该说的，心下不情不肯，嘴上到底是忍着没说话。
断臂重续，杜若于云猛几近是再世父母，这内心多少天来的感激一向没有找到机遇。
“苏先生不堪酒力，这酒……本王替她喝，云将军可有定见？！”
云清泓感激地向杜若一笑，重新捧杯而起。
杜若欲哭无泪。
杜若：……
她正要开口禁止，一只手掌已经伸过来，接过云猛手中的酒碗。
当即主动捧过酒壶，为沈芳洲添上酒。
“这一次，云猛的手臂多亏苏先生，这第二杯，清泓敬苏先生！”
统统人的目光都落在沈芳洲身上，在世人的担忧和忐忑中，沈芳洲懒洋洋捧杯起家，将右手伸到半空。
之前没重视，这家伙连喉结都这么标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