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笑甚么？”
如果他是一个普通男人倒也没甚么，但是如许一个沈芳洲，她要如何对付才好？
“甚么意义？”
“如果你真是妖怪……”沈芳洲抬起右手，帮她抹掉额头上滴下来的水珠，“那倒好了。”
只是他一向把阿谁处所藏着，藏得很深，从不等闲揭示给任何人。
“如果你是妖怪，浅显人就伤不了你。”
莫非历代天子都喜好夏宫，白日骑马打猎，早晨抱美人泡温泉，这类神仙日子谁不喜好啊？
杜若迷惑扬眉，沈芳洲伸过手掌，帮她把粘在脸上的乱发理开。
他真的是只和她一起沐浴，还是筹办要亲热。
温热的泉水顺着发丝滴下来，暖暖地滑过脸颊，杜若放松地靠在池壁上，舒畅地长叹口气。
这天下，怕也只要她以为他不是恶人。
目光触到沈芳洲穿戴靴子的脚，红色的中裤……
“这个啊……”杜若转过身，趴在被捂暖的玉石池沿上，“你也感觉我用的是妖术吗？”
“这是温泉水，眼睛会疼的。”
杜若心头一慌，下认识地转过脸。
靠在石壁上，她假装用水洗濯着长发，脑筋里却在敏捷思虑着。
沈芳洲移过手臂，谨慎地将竹筒里的水浇在她的头顶。
“或许我真是妖怪呢？”看出他眼底的那一抹阴霾，杜若抓住他的手掌，装模做样地咬了一口，做出一副张牙舞爪的神采，“说不定，哪天半夜我就会一口一口悄悄吃掉你，骨头都不剩，然后……我就变成你的模样，指掌天下！”
只是眼下的环境分歧，如许的氛围和环境，她没法忽视性别。
沈芳洲缓缓向她身上浇着泉水，人还在思虑着之前的事情；“我还是想不通。”
男人没有说话，只是和顺地笑了笑。
肯定他穿戴裤子，她暗松口气。
“你……你要帮我沐浴？！”
沈芳洲大笑。
男人邪笑：“夫人仿佛有点绝望？”
杜若迷惑地转过脸：“甚么？”
他或者手腕狠辣，偶然候乃至冷酷不尽情面，但是她能感遭到，在他的内心深处，也有柔嫩的处所。
“眼睛闭上。”
做过那么多台手术，她甚么没见过？
“夫人如果真想吃掉我，不消悄悄的。”男人的指尖悄悄抚过她的唇角，“你想要甚么……我都给！”
身侧脚步轻响，杜若下认识地绷紧后背。
“你是如何做过让杯子拿不起来的？”
“你不是恶人！”杜若抬眸看着他，语气慎重，“在我眼里不是。”
“万一，我就是呢？”
“我不信赖有甚么神仙妖怪。”
“你没传闻过吗……”沈芳洲自嘲一笑，“神鬼怕恶人！”
“我才没有！”杜若回他一个白眼，将脸转回本来的方向，瞌上睫毛。
视野中，男人袖子卷到手肘，暴露一截精瘦的手臂，她看畴昔的时候，他正抬起固执竹筒的右手，对上她的目光，男人轻扬下巴。
装着把手的小竹筒从身后伸过来，她谨慎翼翼地转过脸。
“你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