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 叫花鸡[第1页/共2页]

张三郎把头高昂扬起,气儿喘得都比昔日粗三分,带着一行人大摇大摆地进了食肆,一见含钏便“哎哟”一声,“排面!有排面!”又夸了小双儿,“您那丫头也是这个!”

裴七郎被闹了好大一个没脸,当即便拍了桌子要与张三郎实际。

小双儿提拎着灯笼,“只是张三爷但是咱这食肆头一名客人!咱掌柜的在宽街摆摊儿卖煎饼时,就承蒙了三爷的顾问,您有所不知,咱掌柜的做的一个十文钱煎饼便是张三爷买下的!大师伙儿有贵有贱,可都是在这皇城根下长大的敞亮人儿,都是北京的爷们儿,您说,就冲三爷这份知遇之恩,咱家掌柜的能不备下好酒好菜,好好接待吗?!”

如此说话,太不尊敬。

“食肆开门营的八方客,只因庙小金身瘦,容不了如您普通这么多的大佛,这才劳您等上一等!咱掌柜的,又是油灯又是篝火,又是古法的瓜子儿又是焦炸的焦圈儿,恐怕没服侍到位,您在这儿等,掌柜的也急在内心头。”

我呸!

入夜时分,东堂子胡同尾巴六盏油灯,两盏高挂门廊,两盏斜倚青墙,还剩两盏被磨好的小木岔上,照亮等候翻台的人磕瓜子儿的门路。

都是一个圈子的纨绔,垮着个脸经验谁呢!

是真来吃东西的吗?

含钏手脚利落地将鸡分红八人份,放在小碟碗中,又配以粗盐与芝麻香油,仅此两种佐料。

张三郎比了个大拇哥儿。

桌上,和稀泥的和稀泥,打圆场的打圆场,这才将两人的争论摁了下去。

鸡子是选的鲜嫩的骟鸡,不太老也不太小。

排“时鲜”的队,不就是烧个热灶,幸亏北京纨绔圈里有谈资吗?

是人张三郎有眼识到了金镶玉,现在就该人拽气!

小双儿脸红彤彤的。

纨绔也分三六九等,就江家那小子儿,日日出了邀月阁便是怜星楼,懂个屁的吃食!

张三郎蹙了蹙眉头,他很不喜好裴七提及含钏的语气,抿了口蜜茶,不客气地打断了裴七郎的话,“贺掌柜是厨子。”

“这个鸡被称为‘叫花鸡’。”含钏笑着先容,“相传前朝贤人微服私访,走到偏僻小径,看到一个乞丐模样的人正在地里挖土,没一会儿便挖出了如许一个大泥球。乞丐特长把泥球砸开后,贤人便闻到了一股独特的肉香。乞丐美意分了贤人一只鸡腿,贤人一吃,入口酥烂肥嫩,遂大喜赐名‘叫花鸡’。”

小娘子肤白面嫩,乌鬓红唇,穿的是窄袖麻衣,可一双颀长的美目却很有勾人灵魂的意味。

张三郎减轻了语气,“美人常有,好大厨却不常有。既带你来用饭,便是用饭的。你会批评三公主、五公主妍与丑吗?你会批评你的姊妹边幅身量吗?退一万步说,你会批评国子监哪个夫子髯毛更都雅吗?”

有句话咋说来着?

裴七郎笑起来,“食肆老板娘!不就是个大美人儿吗!穿戴窄袖束腰,腿长腰细。脸上虽不着脂粉,却很有些天然去砥砺的意味。”

美而不自知,方为绝美。

技术人靠技术用饭,又不靠皮相用饭。

纨绔们平日美人儿见很多了,可这个特别美。

得嘞。

含钏眼色扫了一眼,没见着那阎王,尽是几个白嫩嫩的小伙儿,心下大定,从安闲容地先容起今儿个的菜式,“...晌午三爷过来定桌,说是要烤羊腿和几款鱼,儿再加了几样新式菜,今儿的葵菜和鸡子都挺新奇的。各位客长如果吃得好,是儿的本分。如果吃得不好,必然要同儿说一说。”

一翻开泥壳和荷叶,满屋飘香,一股不管在那边都没法被忽视的肉香,扑鼻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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