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九章 蜜酒酿刀鱼(下)[第1页/共2页]

齐欢喝了半杯,靠在含钏身侧“吱吱吱”地笑,像只吃得上脸的花栗鼠。

含钏抿唇笑了笑,这女人还是喝得有点麻麻的了,只是不上脸罢。

含钏笑得合不拢嘴,再一看齐欢,得嘞,这小女人笑得眼睛都没了。

留春堂前面的罩房是专门留给女眷歇脚的,窗明几亮,两只软软和和的贵妃榻上耷拉着两张毛茸茸的鞑子绒毯,那两小女人面庞红红的,眯着眼睛睡得可香,含钏看着便笑起来,帮着掖了毯子,靠在窗边的杌凳上有一眼没一眼地打量罩房的陈列。

齐欢笑着先容,“...这是户部尚书左大人的孙女,是个猴孙儿,闺名听着像个儿郎,叫左三元,你唤她一声,元姐儿就是。”

“这是如何个说头?”

许是怕含钏嫌吵,小丫环将窗棂稍稍掩了过来。

张霁娘抬起下颌,描述倨傲地看着含钏,“前次你祖母打了我一耳光,让我成了都城的笑柄。你,你给我跪下认错,这件事就算告结束。”

英国公家还蛮爱热烈的。

晌午过后,一众女眷,一拨去戏楼看戏,一拨去内厢抹牌,一拨去小小的水塘边垂钓吃茶,另有醉醺醺的一拨在原地歇脚。

元姐儿酒量也好,连喝了三杯,脸都没红,搬了个杌凳坐到含钏身边来,筷子点了点桌上的菜式,眯了眯眼,“...我觉着这道刀鱼很不错,鱼刺拔得非常洁净,稠浊了火腿汤、鸡汤、笋汤的味道...啧啧啧,鲜得嘞!精美绝伦!精美绝伦呀!我建议你,把这道菜加进食肆的菜谱里!卖他个百八十两银子!”

没了眼睛的小尚女人还记得本身的职责,待大师伙儿笑得差未几了,又扭头给元姐儿先容含钏,嘴巴还没张,便听元姐儿说道,“我晓得曹家女人的名姓,我们两差未几的年龄,我唤她一声钏姐儿,是一样的。”

隔壁的隔壁那位女人看含钏的眼神多了几分当真,她倒是没想到含钏说话这么朴拙坦白,涓滴不躲避当宫女呀、开店呀、做厨子呀这些个经历...便举起面前的杯盏,笑着举杯,“过两日,儿必然缠着父亲去吃吃看!给您捧恭维!”

是张氏的声音。

含钏点点头,拢了拢鬓角,再检察了那两醉鬼一眼,尚醉鬼有些要醒了,迷迷蒙蒙地睁了眼睛,看是含钏便嘟囔了两句,脑仁疼。

乃至能透过波光粼粼的水塘,看到前院宽广雕栏与飞翘屋檐的倒影。

薛老夫人随大流看戏去了。

含钏步子垂垂慢下来,趁那小丫头不重视,将袖口里藏着的刻花刀顺了出来,轻声唤住,“你要带我去那里?”

不过,后院是都城的女眷,前院是国子监就读的门生,这是赏春宴呢?还是相亲宴呢?

不过...越是这类果酒,后劲儿越大,因为入口酸甜好喝,便放下心防,就当果汁儿解渴了。

含钏笑了笑。

含钏停了步子,转过身去。

没一会儿,东边便响起了敲锣打鼓的唱戏声,西边响起了抹牌哗啦啦的声音,再仔谛听听,南边不远处有“之乎者也”的大声喧哗。

含钏酒量还行,如果辣嘴的烧刀子,陪着白爷爷渐渐梭梭喝个一整壶没甚么题目,饶是如此,含钏也不太敢喝太多,吃了三四杯便换了清口的绿茶。

春日的午后,日头明艳恰好眠,守着两个睡得苦涩的醉鬼,含钏打了好几个呵欠。

京里驰名誉的家属,乃至外埠有些权势的家属都会将郎君送进国子监读书,考不考取功名不要紧,要紧的是结识些好用的同窗,镀一层明晃晃的金。

左醉鬼比较干脆,一个翻身,谁也不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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