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三章 苔菜炸花生米(上)[第1页/共2页]

薛老夫人抖了抖,算了算了,这画面太美了,不敢设想。

曹醒当真是个好男人的。

含钏眯着眼睛,认命般等候上刑。

薛老夫人被拉了返来,戴上镜子伸头细瞧,一拍大腿根儿,“哎呀!你这丫头!怎的没穿耳洞!”

含钏看得乐呵呵的,意犹未尽地阖了信,笑道,“哥哥哪偶然候去街边吃小食!他们此行本就是虚晃一枪,怕是到了某地,压根就不敢久留...写如许多,清楚就是编撰著逗我们祖孙两高兴的!”

薛老夫人眯眯笑,“你哥哥见你夙来麻布轻衫,从不过量打扮,此次出行前就说了,在各地赶上了好东西,必然给你全都网罗返来当嫁奁。”

薛老夫人说干就干,吃了午餐,让水芳从地窖里拿了冰块,烧红了针,戴着牵陀玳瑁镜子,决订婚自上阵。

不过倒也想得通。

薛老夫人想了想白爷爷那肥肥胖胖又中气实足的面孔,再想想这老头儿拿着针给小女人穿耳洞的画面...

含钏点点头。

冰块冰在了耳垂后,看着这老太太慈眉善目、驯良可亲,动手非常稳准狠,针尖从厚厚的耳垂里扎地一下穿过,血珠子还来不及冒,便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往新上任的耳洞里插了根赤金细签儿。

含钏欣喜!

不过,那都是十年后的事儿了。

毕竟是水上漕运的巨鳄,水路都是通的,别的不说,外邦的奇淫巧技,曹家必然是第一个拿到手的。

含钏笑起来,“膳房男人多,女使少,七八岁就进了膳房,您想想,白爷爷能想得起来给自个儿门徒穿耳洞这回事吗?”

现在在曹家重新见过这东西,含钏怔愣了愣——十年后才传入宫中的物件儿,现在曹家就用上了?

含钏觑了眼薛老夫人的神采。

薛老夫人也捂着嘴笑起来,“难为他网罗如许多、如许细!”

古有彩衣娱亲,今有含钏乐亲——为了给自家祖母找点事儿做,她当真忘我奉献了这一对从未遭过罪的耳垂呀...

提及“嫁奁”这件事,薛老夫人一声轻叹,目光像在追思好久好久前的故事,“...你母亲有满满一个宅子的嫁奁,一百二十八台,堆满了一处小宅,本都是留给你的。可当初为了了那沈盐事件的赔款,你哥哥对峙不走公中的账目,全都由我们这房私家兜里掏,左凑右凑,凑了三百万两白银,乃至将你母亲满宅子的嫁奁全都变卖了,这才凑齐赔款...”

“既是如此,那择日不如撞日,今儿个就穿!”

又推了一两件给童嬷嬷,老太太神采沈了沈,随口交代,“这是给西厢含宝和余氏带的东西,等入了夜,给那娘俩拿去。”

老太太神情略有些悲忿,估计是在悲忿——本身这么一大把年龄还要陪着孙儿东山复兴,重打江山...

含钏挨个儿翻开,是一套完整的头面,一对大拇指壳儿大小的粉海珠耳坠,三支巨大晶莹的珍珠赤金流苏簪子,三支淡粉色珍珠赤金钗,另有一条细精密密狭长淡粉色珍珠串起来的手链。珍珠不是甚希奇货,可粉色的、全都是指甲盖大小的珍珠,倒是非常难寻的。

老太太缓了缓,拿了幅玳瑁牵陀镜架在鼻梁上。

这就是一力降十会的事理。

在北京,需谨慎行事,到处考虑,毕竟根底不深、背景不稳...

在江淮,曹家压根不消动脑筋,谁也不敢来惹——毕竟惹到了,便是小命不保。在江淮,谁同你讲端方法条,漕帮就是端方,刀就是法条。

含钏看得缓慢,不得不说,曹醒文采斐然,写的是在通州及沧州的路途见闻,贩子街边、人生百态、街景河景都描画得栩栩如生,许是为了含钏,还特地将饭桌上的菜、街边的小食、本地官员进贡的特产一一做了描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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