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真的，含钏一向觉得给小胖双和拉提就教书先生的银子白花了。
都是服侍人的。
水芳手规端方矩地放在膝上，嘴角噙着笑，率先再磕了头，嘴里唱道，“谨遵二女人教诲。”
有了一等，才有二等、三等、四等！她但是头头儿！
她在东郊集市不幸巴巴卖桂花儿的时候，可没算到她小双儿，另有一天能当上一等女使！
食肆的分红又没少！
现在这叫啥？
起码赋比兴用得还挺好。
含钏也有些不安闲。
在“时鲜”，拉提那小哑蛋儿会做菜，能上灶，是掌勺的；崔贰心细谨慎，又会缝补缀补，表情也和顺，垂垂地也得了自家掌柜的倚重。
现在看来，还是有点用。
水芳禁止住了上挑的眉头。
薛老夫人看小双儿一脸福相，耳垂子又大又宽，面庞上挂着肉，连手背上都胖得起肉窝窝，愉镇静快地笑起来，“年事不大，瞧着是个满有福分的。要不给你提成木萝轩的一等女使？一个月二两月钱，你家女人食肆的红利分红，她情愿给你多少便给你多少，老太太我不管，可成？”
每个月还多了二两银子呢！
含钏带着阿蝉与小双儿去给薛老夫人请了安。
“各处都有各处的端方，你们既是祖母拨下的人，我自是要好好待你们的。”含钏眼神从水芳身上移开，一个接着一个看了看，目光坦诚坦直，“一个食肆，大厨两个，墩子一个，账房一个，跑堂的一个，便也够了。”
背面跟着的小丫环有样学样，跟着唱出声。
“木萝轩院子不大。”含钏清清喉咙，目光落在水芳身上，“内院管衣裳金饰的，外院洒打扫尘的，实在需不着这么些人。祖母将你们全都放在木萝轩，放在我身边，一是人多充场面，二是处理府中家生子的差事，这些事理我都懂。”
“起来吧。”含钏声音悄悄的，扫了眼畴昔，有十几二十来个丫环，小的刚垂髫，大的便是水芳如许的年纪，边幅都不错。含钏目光低垂，看到这些小丫头手白白净净的，细致得像块豆腐似的，便在内心头暗自叹了一口气――都是些没做过火大活路的“副蜜斯”。
小双儿略显雀跃地大声应了“是！”
光宗耀祖，真是光宗耀祖了！
她当侧妃当了这么些年初，除却徐慨给她做脸时，赏了乌泱泱一院子的人来叩首，她身边常伴的也就是阿蝉了。
不是说，这位才认祖归宗的二女人、大蜜斯，也是丫环出身吗？没甚见地吗？
啥叫一等！
想想不幸得很。
薛老夫人听含钏说阿蝉是含钏在掖庭时过命的姐妹儿，有些顾恤地拍拍阿蝉的手背，“...宫里苦不苦？累不累？与钏儿是同屋的姐妹？现在身帖可在手里？家里可在都城？”
柳暗花明又一村啊！
薛老夫人叹了一声，“有了后娘便有了后爹，不归去也好。手里捏着身帖，这户头便挂在曹家头上吧，吃喝嫁娶，曹家给你撑着。如果情愿就在‘时鲜’主事帮手，如果不肯意...”
阿蝉本有些怕――漕帮诶...传说中，一言分歧就将人摁水里的帮会...
小双儿有些不美意义地低了低头。
“这湖真大，像天上一轮弯弯的明月。”
又说了会儿话，含钏回了木萝轩，不一会儿一溜串丫头进了来，薛老夫人指了个看着便端庄沉稳的丫头与小双儿同做了一等女使，名唤水芳，老子是船埠上响铛铛的管事，祖母便是薛老夫人身边的童嬷嬷，算是个很有些来路的丫环，一看便是来给含钏镇场面的。
特别优良的，才叫一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