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
张三考个秀才就不错了,现在还想逼一逼,叫他考举人?
含钏一口气泄了出来。
齐欢顺了顺胸口,朝含钏抿唇一笑,双眼弯弯,真是让人甜到了心头。
张三郎可贵地放了筷子,埋头想了想,蹙眉摇点头,“我印象中,还真没。”
就您这贯口,在天桥下混口饭吃不在话下。
含钏瞠目结舌。
是请您来共商大事来着,不是请您报菜名来着。
含钏再觑了眼齐欢,瘦虽是瘦了些,精力头看上去倒是还好,便先将木薯丸子牛乳茶递了畴昔,低声道,“但是有尚探花的动静了?”
尚家宗子,那位风韵绰约、名誉都城的探花郎和自家哥哥、自家秦王是一根绳上的蚂蚱。
齐欢这些光阴瘦了很多,许是担忧尚探花的生命安危,又见含钏哭着从福王府被抬出来,“时鲜”也关了张,张三郎给含钏荐了个好郎中来,以后含钏便碰到了陆管事和余氏这等破事儿――也不晓得齐欢接到尚探花一行的最新动静没...
话虽如此,含钏还是舍不得饿着大儿子。
含钏疏忽了张三郎悲忿的目光,撂着袖子走了,到底心疼儿子,起锅热油快炸了倒椒盐小排,把纤排砍成二寸半宽的长条块,拿粗盐、胡椒、桂皮、姜片和黄沙糖腌制半刻后,分两次炸好,炸好捞出控油,撒上拉提特制的椒香料,再撒了一层翠绿的葱油,又熬了锅蚝仔牛肉粥,端上齐欢点名要喝的牛乳茶直奔东南角雅间。
张三郎再掏了只八宝鸭腿,眼里只要饭。
张三郎停下咀嚼的行动,目光悲忿又怨怼,“可不是嘛!我爹真是能想!他告儿我,如果我能考上举人,就给我另辟府邸,把您这儿镇宅告老回籍的白徒弟请归去,给咱当厨司的管事,另还为我向你们曹家要三艘船,他出钱,我想去哪儿吃就去哪儿吃,想去两广吃鱼生也行,去云南吃菌子也行,都随我了,今后我直管费钱,他今后再也不管我,更不会逼我考进士了。”
“那你还哭着被抬出来!”齐欢捂住嘴,有些惊奇。
不知为何,朝臣对当今贤人都很有信心。
含钏羞赧地笑了笑,“朝廷有朝廷本身的安排吧?”
齐欢捂着嘴笑起来,“要不来一盅木薯丸子牛乳茶吧?好久没喝了呢!”
“佛跳墙、炙子烤肉、烤鸭、开水白菜、藕丝羹...”张三郎眼睛眨都不眨一下,一溜儿串儿报了十来道。
尚家在含钏的印象中,一向是禁止有节,走独臣之路的,对很多大事有本身一番观点。
嗯...
年青的小两口坐在窗棂前,一个娇俏敬爱,一个...油头粉面...
含钏:...
含钏乐呵呵地笑起来,看破不说破,夹了块儿藕丁,细嚼慢咽地把这两日曹家的事儿说清了,提到十年前的那场沉盐事件,蹙了眉开口问张三郎,“您是京里出了名的玩儿家,您想想看,都城里可有勋贵高官喜好玩儿玉的?不是白玉也不是翡翠,就青壳玉,那种乌青发亮的?噢!那人还得特别高。”
含钏好久没挽袖子做羹汤了,一走进“时鲜”就看到张三郎绿油油的眼神,含钏不由得抖了抖,到底是不忍心,抬了下颌问张三郎,“还想吃点啥呀?”
得嘞。
含钏想起那日在福王府见到那张喜怒莫测的脸,有些感同身受地点了点头。
含钏也跟着笑起来,摸了摸齐欢的脑袋。
现任英国公的原话应当是“我还真没想到,那小兔崽子竟是逼一逼就有货的人!既然考得起秀才,那就再尝尝举人吧!”
只但愿贤人与沉盐事件无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