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着头跟在身后的曹生：？？？
“银钱的缺项，不是当务之急。”
虎妞...
他就该死对吗？
八月的夜，可贵不那么炎热了，绕过回廊，就是曹家泛舟游湖的水泊，风从水上吹来，凉滋滋的，倒莫名有些江淮水乡的意味。
含钏想躲，谁知身形还没藏进胡同拐角处，就被曹醒一把揪了出来。
曹醒想起前些日子在北疆，他们一行人借宿在余则成大人府上时，一听他是含钏的哥哥，刹时就从同僚变成了战友...
这词儿倒是描述得恰如其分。
含钏小声嚷嚷，又怕轰动了本来心境就不太好的小老太太，又怕隔壁的冰脸秦王听到了兄妹互殴，“我可甚么都没瞥见！您有气冲曹生管事发去！我可无辜了！“
这都是串儿在流浪时，积累下的财产。
“你那几个朋友倒都是好的。”曹醒默了默，轻笑道，“英国公家三公子是一个可贵的脾气中人，纯善仗义，当初你开食肆，他帮你解了很多次围。另有合股做鸿宾楼的瞿娘子，利落机警，做人做事都有原则有底线，也不是随波逐流之人。开补葺铺子的阿谁黄老板，东郊集市的贾老板...”
含钏大气都不敢出，恐怕打搅了自家哥哥的谈兴。
曹醒笑起来。
这哥，谁爱要谁要。
隔了好一会儿，曹醒终究从回想中抽离出来，似是在考虑字句，又等了一会儿，才重新开了口。
而，安娘，是他在流浪时，收成到的最贵重、最贵重、最可贵的珍宝。
含钏伸手接过曹醒递过来的茶，低了头小口小口地抿，和哥哥做买卖，“那行吧，我不奉告祖母你私会...嗯嗯嗯...”囫囵畴昔了，“你也不能奉告祖母我和老左他们喝酒了。”
嗯。
曹醒看着六角牛皮灯下，自家mm灵气的眉眼和翘翘挺直的鼻梁，不自发地笑起来。
跟揪小猫儿似的，拽着小女人的后脖梗子往外拉。
甚么君子有度，风采翩翩，芝兰玉树，风骚俶傥，都是假的。
半价甩卖得了！
曹醒轻声一笑，“你甭跟这儿插科讥笑。老太太那处，甚么也不准说――小老太太本就内心嗝着气儿，要晓得我不但没检验，还夜会才子，老太太必然罚我跪祠堂。”
曹醒手背在身后，隔了一会儿方勾起唇角笑了笑。
含钏笑起来。
这还是他和妹子极少数地伶仃说话的机遇。
来岁初春才出嫁！
含钏一下子冲动了起来！
另有大半年呢！
曹醒仰了抬头，抿唇笑了笑，“十年前，我曾去过一次北疆。”
含钏趁着酒气一并跟上去，笑眯眯地拽了曹醒的袖角，可算是问出了这些天一向想问的题目，“哥哥，您和...”
曹醒加了一句，“我若被罚，也一并拖着你。”
曹醒轻声笑起来，“又是和左尚书那虎妞？”
曹醒说出这句话后，好似堕入了深深的回想。
含钏笑起来，“是，另有张三郎和他媳妇儿，他过了中秋就要去山茅书院了，趁这段时候在京里胡吃海塞，明儿个还约了白爷爷去‘时鲜’吃包场来着。”
含钏“哎哎哎“直叫喊，一手捂住后脖子，一手趁着酒气往外打，内心嘟嘟囔囔的，甚么乱世贵公子呢！就是个活天霸！
公然是烫呼呼的。
固安县主出嫁和亲，沉盐事件，事情接踵产生，都在那一两年内。
“当务之急是，在漕帮只剩下十条船、不到一万两白银的背景下，在朝廷几近封闭漕帮货运与漕运的前提下，为漕帮找到新的谋生。”
“十年前，沉盐事件以后，家中向朝廷赔款赔盐，合计一百六十万两白银，几近掏空了漕帮三代人的积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