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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水缸不敷用,还将灶屋里的大水盆、内院泡咸菜的空缸子,另有小双儿的澡盆子拿了出来。
女人嘛,天生爱靓。
如果能一股脑学走,含钏管他叫大爷!
鱼肉切好,案板上的白纸无涓滴水汽。
这个小女人,前程无量。
“...您这处是晌午做茶饮甜食买卖?”瞿娘子笑着找了个离柜台很近的处所落了座儿,接过菜票据,看完后笑着点了点头,“看名字,每一样都好吃极了。您看着给上一盏茶饮、一碟小食吧。”
含钏手一下打在木桌上。
好啊。
钟嬷嬷笑道,“咱这些光阴是要推全鱼宴?”
实在,旁的都好抄。
含钏得了老牌世家传家人的奖饰,笑得挺高兴的,余光一扫,却见瞿娘子镶澜边衣袖暴露的手腕上有一圈青紫,笑容敛了敛,神采当真地昂首谛视瞿娘子。
“无碍的,他拽了我头发和手腕,我叫人砍了他拽我的那支胳膊。”
含钏笑着点点头。
含钏见瞿娘子神采无恙,放了心,转头唤了一盅招牌的木薯圆子牛乳茶,再看气候凉意四起,便笑着同瞿娘子打筹议,“来一盏姜撞奶吧?吃进肚,您和缓,肚子里的孩子也暖和缓和的。”
前头那位脸圆圆、身形也圆圆的,想要买三拼锅子的老门客背动手出去,可贵没列队,表情挺好的,再见平日在柜台后拟票据的小娘子今儿个穿了身白常服、围了个长兜儿,将头发尽数抿在了脑后,站在餐桌旁斩鱼生,便笑起来,问跑堂的小女人,“...今儿个这是何为?”
除却含钏,别的主厨很难真正如数复刻——生鲤脍。
瞿娘子另一只手环住这只手腕,扯开嘴角笑道,“...思白拽着我往回廊走,先拽着我的手腕,见我不从,便伸手拽我的头发,想让我带他去找留仙居这些光阴的账目本子。”
鱼生须细品,可何如刀工太好,入口轻嚼两下便尽数化成味道的源泉。
门客未几。
瞿娘子温婉笑着点头,“您安排便是。”
含钏将鲤鱼搬回食肆。
含钏没动,等瞿娘子后话。
含钏猛地一激灵,这才看清楚原是瞿娘子台端光临。
没一会儿,牛乳茶和小食都上了。
圆脸门客筷子夹起鱼生,在橙子皮与芥泥、酱油、香油、白萝卜泥、熟芝麻碾成的酱猜中悄悄沾了沾,放入口中。
看起来这小女人性子软绵绵的,内里倒是憋着一股劲儿,有些乾坤!
“他再也甭想提锅炒菜了,更别提拨算盘、拿羊毫了。”
十几、二十条大鲤鱼在水里游得欢乐。
先斥巨资在这夏季买上这么一大篓子的活鱼去,再把香煎橙皮鱼排、藤椒滑鱼片、豆腐鱼丸、剁椒鱼头肉、奶汤鱼片粥、凉拌鱼皮都学去啊!都学去!
瞿娘子笑得很澹泊地摆摆手打断含钏后话,气度平和和顺,嘴角微微勾起,绽出一个极暖和的笑。
瞿娘子没想遮,反而将手腕伸了出来,笑也敛了三分,“您看到了?”
有食肆不要脸,想要学她们。
瞿娘子先看雕花银勺,再尝味道,“唔”了一声,神采有些冷傲,“很不错!姜的辣味、奶的香味、黄沙糖的甜味...口感也好,抿一抿就化在嘴里,很好!”
牙齿触碰到鱼生的刹时,圆脸门客便不由自主地眯了眯眼。
姜撞奶拿白釉瓷盅装着,中间配了一把小小的精美的雕花银勺。
只一样。
如何能报官!
她想过千百种结果,没想过那厮竟敢脱手!
这个时候下大力量玩儿这么一出,这是在和留仙居硬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