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五章 竹盐橙皮水[第1页/共2页]

英国公怔愣半晌后,话在脑筋里内心过了两遍,大展了笑容,“是是是!入夜路窄,还需提灯向前,方可稳定阵脚,你我二人,一个提灯一个探路,必能在前路行稳行远!”

天气微暗,东堂子胡同华灯初上,各家的爷们儿下了朝返家时,路过“时鲜”都很多看两眼——启事无他,时鲜那位样貌韵致却不常呈现在厅堂的老板娘,正站在门口迎客。

徐慨余光瞥见了被风高低垂起的碧青色绸布裙角,抿了抿唇,硬生生地从自家宅邸门口,转了方向,背动手不急不缓地走向“时鲜”。

不当热灶,当贤王,这大抵便是徐慨想走的路。

含钏背对着压根不晓得,身后另有这么一出官司。

尚御史看张三郎的油头粉面,俄然扎眼了很多,本来对这门婚事他多有抉剔,张三郎虽出身英国公府,可本身却一无功名在身,二无出息本领,不算贤婿。

含钏搓搓手,指尖有些凉。

尚夫人笑盈盈地放了筷子,啜了一口呈上的竹盐橙皮水,很清爽的味道,将一桌子的菜味尽数收敛。

今儿个的清口茶,如何这么甜腻腻的?

张三郎...

若成了天然好,若不成,落在旁人眼里也无可指责。

英国公一出来,没一会儿便有一名着紫袍的中年男人背动手来了,身后也跟着一名珠光宝气的夫人并一个器宇轩昂的公子爷——这约莫就是左都御史一家。

好吧。

尚御史点了点头,侧身让了英国公,“云山,入夜路窄,你我同业为好。”

徐慨在胡同口就闻声了含钏的声音。

尚御史面色沉凝,张三郎满脸通红,含钏站在柜台后,一边笑得像个老姨母,一边手里捏了把汗。

尚夫人眼波流到了一向在柜台后等候的那位小女人,若这食肆手笔皆为这小女人所出,倒真是小我物。

含钏笑眯眯地也不说是,也不说不是,“...来用饭的都是要客!只是今儿个的菜一早备好了,出来帮手号召号召!”

含钏笑意盈盈地单手为尚御史挑起门帘。

俄然感觉清口茶也不是很甜了。

含钏亲拎了灯笼,带着尚家走过影壁,口中喜气洋洋说着吉利话,“...暮春时节,天来欲晚,您今儿个是来对的,有新奇的、八百里加急从淮安送来的蒲菜,还得了几只制发得上佳的海参...哟,您细心门框...”

冯夫人就住隔壁探个头出来,笑着酬酢,“您今儿个倒是余暇?是有要客来店里吗?”

秦王徐慨,走的门路与御史差未几。

到底是宫里出来的。

谁值得她站在门口等?

临了,两家人凑拢,两家小辈的郎君各自拱手行了揖,英国公请尚御史先行,尚御史躬身让了让,余光瞥见东南角窗棂下坐着一个眼熟的身影。

看了眼高高挂起的六角油灯,再看一个身影由远及近,影子在青石板上缓缓拉长,又逐步变短,最后那抹颀长温馨的影子被踩在了小牛皮革靴脚下。

说着便看向英国公。

当然宾主分桌而食,偶有不落陈迹的眼神交换,倒为这一桌菜平增几分风味。

徐慨撩了袍子,踏过门廊,径直入内。

既两家挨得这么近,徐慨又是个图费事的,常来用饭也属普通。总不能关门闭户,直说不做姓徐的买卖吧?

是个很有原则和本性的贵胄。

再看贺掌柜那张笑容。

三月尾四月处的早晨,虽说不算太冷,可较之晌午,也不算很和缓。

等的要客都到了。

特别是站在风口...

徐慨有些想笑,人尚家相看半子,贺掌柜这么欢乐做甚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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