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神帝君如此对峙,连帝王之令都搬出来压人,这活儿看来是推不掉了,那接下来,便将是你来我往、还价还价的构和过程。如果不出不测,照神帝君定会漫天要价,而他陆漾自也会落地还钱,及至达成和谈,是谓“接旨”。
照神帝君也不例外,他顺着陆漾的眼神瞅了宁十九一眼,问道:“十九天君,关于那位的事,你还晓得多少?”
“此为东海海底十千米深处挖出的‘合和阴阳珠’,共十枚,专为断袖情/事……”
……
只跪亲族师门,不跪君上鬼神,这是陆漾对峙的原则。他的骨头已经健忘了如何向亲族师门以外的人弯折,便是尘凡第一君主在此,他还是没有下跪的筹算。
“不敢。”
贰心机电转,一时沉吟不语,既不伸谢,也不推搪;而那头,照神帝君“以利诱之”的行动还没完。
但宁大天君的神采刹时冷了下来。
“大――”他气急,几近张口就要叫一个“大宁”出来,好不轻易咬住舌尖止住话音,贰心中的肝火便更添了三五分,“――老爷!”
“哦。”
照神帝君收回和他形象很不搭的笑声,听着尽是怆然和落寞,让陆漾听得心中一动,模糊冒出了一个奇特的动机。
照神帝君虚空踏足,轻巧地发挥挪移之术,悠悠然分开了这栋三层的小灰楼。临走的时候,他仗着身高和修为上风,摸了摸陆漾的脑袋,赞了一声“漂亮少年”,瞧着表情非常不错。
“既然你不敢接我的‘厚爱’,那我换个别例好了。听着,陆清安,十九天君,我在此布下君令,你们从速给我――”
他说出这句话时,本身亦为之骇然,后背哗的排泄了盗汗。
“反面你说了么,我要去睡――”
陆漾杀人般的目光早就瞪了畴昔。
诱之以利,这“利”如此之大,不知却要“诱”他去说甚么、做甚么?
“诶?”
“嘁。”宁十九翻了个白眼,对这位故作不知的态度表示不屑,“远在天涯,近在面前,还能是哪儿?”
他收回轻巧的笑声,
“帝君陛下之所命,定然意义严峻,牵系江山,你我不过戋戋俗人,怎能等闲承接?万一负了陛下之托,我们二人罪恶可就大了,结果莫测,万死难辞,如此岂敢戏言!”
不然,他那劲敌环伺的畴昔五千年,早该为此死了千次、万次了,还能安然活到复仇胜利?
照神帝君噙着如有若无的浅笑,先偏头看了看陆漾,又冲宁十九微微侧目,然后才道:
“你说。”
想来,便是修为当世第一的帝君大人,也没研讨过这等勾心斗角、尔虞我诈的“杂学”,打斗无敌,可吵架么……
“你――对,就是你,哪儿去?”
“陛下,尘凡帝都能人辈出,可用之才不计其数,清安身为妖以外族,对陛下的厚爱自是感激涕零,铭感五内,却深知本身之不敷,不敢等闲……”
“嘿嘿……你也如许想?”
“那人――其居南海,为极乐天门门主,名号叫做流幻……这些信息,传闻是从你们这里传出来的,我临时听之信之,但愿无有错处。”
陆漾惊诧转头,瞥见了宁十九的眼睛。
――简而言之,就是为了你!
宁十九一脸无辜:“嗯,如何?”
照神帝君一笑,又是一物递了畴昔:
“啊呀,天君老爷好大的威风!”陆漾哼道,“罢了,别想太多,我只是缺了本源,身子虚,要去补个眠罢了。”
“这是龙塔独占的‘辅息龙元’,别的功效没有,唯有一点好处。”帝君回身,丢给宁十九一小坛金色盘香,“男人双修,极尽龙阳之事时,此物可调度元气,滋补身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