厥后,我读了史乘,又看了我的祖父、曾祖父们的史录,才明白,不普通的实在是我的父亲和母亲。父切身为天子,竟然只要母亲一个女人,的确前无前人。
我的大母舅王璟是宫学博士,我每次到他府中,他不是去了太学,就是在书房里看书作著。很多人都佩服他的博学,但他的脾气相对于其他甲第出身的人,倒是偏无趣了些。不过,鄙人棋上,大母舅还没有遇过敌手。父亲的棋技也不错,常常杀得我舅祖父捶胸顿足。但他越是文韬武略,与大母舅对弈的时候,其败绩之数就愈发显得奇耻大辱。
跟我平生下来就是太子不一样,父亲不是太子,排行第二。我的祖母杜氏,很早就归天了,家世平平,生前只因为生下父亲被封了美人。当年,我的大伯父和三叔父争位,激发外戚之祸,几近天下大乱。父亲引兵从羌地赶返来安定,终究当上了天子。
嗯……从何提及呢……
真的身材不适,他和母亲满天下巡查,跑到匈奴去看望蒲那表兄和从音表姊是如何回事?
蒲那表兄和从音表姊是陪着我长大的。奇特的是,暗里里,他们叫父亲“母舅”,却叫母亲“徽妍”。还奉告我,我是故事做的,因为母亲嫁给父亲之前,一向都陪着他们寝息,嫁了以后,就变成了陪父亲。父亲当时的来由是,他要给我母亲讲故事。
我叫叡,本年二十岁,是父亲和母亲的宗子,也是太子。
我:……
我曾见丞相史衡提过这件事时,仍满面赞成之色。而母亲多年来虽不涉足政事,在见地和蔼魄上却能获得大臣们的首肯,想来与当年之事亦不无干系。
实在当我第一次听到这些事的时候,非常不睬解。
以是,起首见到沁和芯的,是我们兄弟三人。
父亲和母亲一向想给我娶个太子妃,按例要采选。不过,我喜好侍郎卫玄的女儿卫如君。她是烈侯卫青的先人,与我自幼熟谙,我的弟弟mm们都晓得这件事,她也晓得。不过她比我母亲当年好多了,我问她愿不肯意嫁我,她笑眯眯一口承诺了,还让我亲了一下。
我模糊还记得当时父亲非常严峻,整夜盘桓在产室以外。我们三人也惴惴不安,陪着父亲一起等。幸亏两个mm并没有太难堪我们,深夜的时候,产室里终究传出了婴儿的哭泣。宫人笑盈盈地将两个襁褓抱出来,向父亲道贺,父亲却独自走进产室内看母亲去了。
如果我祖父还活着,我很想跟他谈一谈,问问他到底是如何想的。
大姨母王缪不住甲第,但与母亲豪情甚好,经常入宫来跟她说话。大姨父周浚是周勃以后,现在任少府。他们家中有三个女儿,现在都已经嫁人。传闻大姨父那边的舅姑曾经因为大姨母无子,闹过要出妇,但厥后母亲成了皇后,此事就不敢提了。大姨父和大姨母的日子过得很热烈,到他们府中做客时,我总能听到二人拌嘴,但并非争论,听着听着,总让我感觉好笑。至于儿子,我大姨母生了三个女儿以后便没有再怀上,大姨父仿佛也感觉无所谓。不过他们已经有了主张,前不久,我听大姨母跟母亲说,大不了在雒阳的周氏族中接一个子侄过来继嗣。
但我感觉都不是。
父亲常常气得瞪眼。
就在明天,我还收到了很多怪模怪样的果脯,使者说,这是岭南特产的荔枝干,父亲和母亲必然要我尝尝。
这些事,我总感觉父亲大抵也帮了忙的,不然我六叔父这类耍剑耍得都雅就能把他骗到的人,如何能悟到奉迎我外祖母的要紧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