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谁能想到,她这日复一日的尽力,却被一个半路出来的贱人给毁了。

连诗音还欲张口,不远处的门却“嘭”的一声,被人撞开了。

曾经的侯府嫡女,那得是多少人曾可望而不成及的身份?现在沦落到成妓,还不得有的是人情愿来享用一把?

“好丫头,九娘那里会坑你。你可晓得你这模样如果真被卖到了平凡人家,只怕也逃不过再嫁的运气。到时候且不说你先头的夫家会怪你祸家,就是你再嫁,那后半生都要再被人戳着脊梁骨骂的,这么折腾,又能图个甚么?你年事尚浅,很轻易误了你自个儿,听九娘的,准没错的,嗯?”

悲惨, 凄哀,又不得不认清实际。

就这恍神的工夫,唐妩就瞧见了一抹妖艳的红裙摆。裙摆摆布摇摆,像一把葵扇,将一股浓烈的花香带进了口鼻。

方才还红润的一张小脸,刹时赤色尽失。

这是君梦苑的小侧门,也是来到这里的女人们,最早去过的处所。

这好不轻易呈现的但愿落了空的滋味儿,就如同是得知旧疾复发的不幸人。

连诗茵从懂事起便晓得想当君梦苑头牌有多难,也晓得这层层难关以后,便会稀有不尽的繁华繁华等着她,以是非论顾九娘教她多难的舞,她都咬着牙学,为的,就是等候翻身的那一天!

连诗音手里拿着帕子,一步一扭地走到了唐妩身边,阴阳怪气道:“诶呦,这不是妩妹儿吗?这眼看着就要当朱紫了,如何本日得了闲,跑来小侧门听上墙角了?”

只不过本日明显有些特别,听模样,今儿来的这个女人,还不是普通人,约莫是前阵子被抄了家的宣平侯家的嫡长女,赵锦瑄。

唐妩笑了,笑的风情万种, 公然,好的东西向来与她无缘。

更何况, 这掌柜曾拿着他的家底来朝顾九娘要过她。

这话算是踩到了唐妩的命门,这些天因为承安伯的事儿,唐妩是吃不好也睡不好,现在被她这么一讽刺,刚弯起的嘴角刹时放了平。

如许一番气象,倒也习觉得常了。

顾九娘留了唐妩用膳,直至傍晚,唐妩才浑浑噩噩地从顾九娘的屋子里走了出来。

唐妩已到了及笈的年纪,眼看着就要分开这地儿了,可内里撕心裂肺的哭喊声,和间隔不竭的巴掌声,倒是一声一声地勾起了她将近淡忘记的回想。

她伸直在地上不动,只剩下了呼吸间的起起伏伏。

这句话就像一把利刃,直接插到了唐妩心上,一招致命。

提及来, 那次也是她第一次认清了顾九娘对自个儿的心疼。

来人便是君梦苑最驰名的舞娘——连诗音。

语毕,顾九娘又垂怜地拍了拍唐妩的手背。

说着,王婆子就撕了赵锦宣的衣裳。

如果再有个宣平侯的仇家,只怕顾九娘开出来的价,就能翻了天了。

连诗音将帕子捂住嘴角,幽幽地在唐妩耳边道:“你可真是好本领呀,就连承安伯那样阅女无数的大朱紫,都情愿不断地为妩mm你加码,当真惹人羡艳。”

这叫她如何能甘心?

入目标就是一个爬在地上的落魄女人,和一名面露凶光的婆子。

“合着你这贱蹄子方才还在这给我装病呢?都饿了两天了,你哪来的力量撞门!说!是不是藏了东西!”说话的是专门训新女人的铁面王婆子,她左手擒着赵锦宣头发,右手不断地往脸以下的位置扇着巴掌。

可像这扇门里头如许的女人就分歧了。

实在她内心非常清楚唐妩和那金玉楼的掌柜之间应当早没了猫腻, 当时她做的绝, 为的就是永绝后患。现在提起来, 不过就是起个敲打感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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