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满殿鸦雀无声的寂静中,钟慕白一边不紧不慢地在尚书仆射的官服上擦洁净剑上的血渍一边沉声唤道。

钟羡受了鞭刑,又跪了一夜,身材根柢再好也不免脸青唇白的,见母亲如此,忙哑着嗓音安抚道:“母亲热勿悲伤,孩儿没事。您也不要见怪父亲, 是孩儿本身不好,当受此刑。”

尚书仆射不过是个秩俸六百石的文官,那里晓得这些内幕?被钟慕白一顿抢白顿时面红耳赤,强辩道:“我们这些人都是未上过疆场的,其中是非曲直,还不是由得太尉你一张嘴说!”

“传朕旨意,封兖州刺史刘璋为赵王,青州刺史郑澍为燕王,潭州刺史王浒为韩王,夔州刺史张其礼为梁王,福州刺史陈宝琛为楚王,扬州刺史周平为吴王,襄州刺史谭良为襄王。以上诸王,均与国休戚世袭罔替。你拟好圣旨后,书记天下咸使闻之。另传令诸王,朕身材不适,就不必来京谢恩了。”慕容泓说完,又咳嗽起来,因而又含了片糖在口中。

次日一早, 天还未大亮。钟夫人在大群丫环小厮的簇拥下心急火燎地赶到钟家祠堂,进门就看到钟羡衣衫褴褛鲜血淋漓地跪在那儿,钟夫人腿一软, 差点昏畴昔,身边的丫环忙扶住了她。

“陛下见不得血,从速把人拖出去,地上擦洁净。”钟慕白旁若无人地叮咛道。

“太尉别忘了,兖州刺史刘璋手里也有十万兵马。若赢烨敢出兵攻打夔州,刘璋便可出兵攻打益州,到时候两面夹攻,赢烨腹背受敌,或可一举毁灭这个亲信大患也不必然。”赵枢道。

赵枢看着慕容泓,实在猜不透这个十六岁的少年仙颜荏弱的皮郛下,到底长了一副如何的心肠?

大鸿胪范淮出列道:“臣在。”

钟羡正欲安慰,钟夫人却目光一凛, 指着四周的丫环主子骂道:“另有你们这群不长眼的, 老爷叫你们不准奉告我你们就不奉告我, 也不想想在这府里,到底是谁管着你们的衣食住行,掌着你们的存亡荣辱!少爷若没事还自罢了,如若不然,看我如何发落你们!都愣着做甚么?还不扶少爷回房,去请大夫!”

长安奉迎道:“陛下,这内里装的是糖,但不是锤子糖,是主子前几日让御药房配好了质料,拿到甜食房特地让他们做的。这内里有薄荷梨汁川贝母另有一些镇咳止喘的中药,待会儿您上朝的时候如果想咳嗽了,就含一片。主子让他们将糖片做得很薄,入口即化,不会迟误您说话。”

“你……你……”尚书仆射目眦尽裂,抬头倒了下去,脸上的神采永久凝固在一种不成置信的惊诧中。

“是!”范淮领命。

“丞相不必再说了,朕意已决。大龑能顺利建国,这七人居功至伟,本来一早就该封赏的,只因先帝驾崩,朕又无经历,忽视了。如果一早分封,或许也不会有朱国祯一案。当然,如果丞相觉着他们当中有人不配封王,现在亦可提出,朕与卿等再行商讨。”慕容泓道。

“太尉大人说这话是把旁人都当作傻子了么?”钟慕口语音方落,尚书仆射便道,“云州不过戋戋八万兵,我大龑京军就有三十万,更遑论各州各郡的驻兵加起来近百万。如此兵力,竟然清算不了一个小小的云州,难不成云州的兵将都是万当选一,大家都有以一敌百的本领不成?”

“不管是尽忠陛下,还是尽忠我,只消不是尽忠你赵丞相,普通来讲,我是不会妄开杀戒的。”钟慕白还剑回鞘。

长安出去了一会儿,返来后便递给他一只玉色的荷包,恰是之前浓云临死之际塞给她的那一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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