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些晚些都无所谓, 能管我的人不会来查我的岗。”长安下颌一抬, 表示丫环们停止, 问笑得几近要抽畴昔的薛红药“服不伏输?”

两人正说着呢,有丫环来报,说是长安到门前了,让薛红药出去。

薛红药在二门处停了下来,回身遥遥地看了西配房一眼,没有理睬纪晴桐之前的劝说,只道:“纪女人,奉求你了。”

丫环们停下以后,薛红药终究得以喘了口气。

那差人公然不敢再吱声,昂首退至一旁。

薛红药愣了一下,目光瞟向京兆府官差那边。

薛红药张了张嘴,似欲说话。长安却没给她这个机遇,张口叫喊道:“来人,将爷的爱妾好生送回院子里去。”

薛红药来到门外,果见长安的马车停在那边,前后一溜孔武健旺的徒兵,前来拿人的京兆府官差反倒被驱至一旁。

纪晴桐看着她柔弱的背影带着多少与她形象格格不入的孤傲气势消逝在二门外,忍不住抬起含泪的双眼看了看头顶上的那片天。强权之下,任你是甚么样脾气的女子,毕竟都逃不脱钦定普通的宿命。

“我去给你办理热水来。”薛红药提了桌上的茶壶要走。

只是,想起她走后,爹便孤身一人立于此大家间,连个照顾他的人都没有,他身子骨又不健朗……薛红药一阵鼻酸眼热,又明白哭也无益,遂强行逼回眼泪,在床沿前的空位上跪下,冷静无语地对着床上的薛白笙磕了三个头,心中念叨着哺育之恩来生再报如此,算是跟本身的老父做最后告别。

本来他救她是想让她给他做妾,既如此,她还用承他甚么情?心中如是想着,她便白了长安一眼,一扭身回宅门内去了。

薛红药利诱了,问:“非亲非故?你和他不是……”

长安恍然:“本来你也想跟着去看热烈?混闹,公堂之上,岂是你这等良家女子抛头露面的处所?爷叫你出来不过就想看看你学没学乖?现在爷看完了,你归去吧。”

室内寂静了半晌,薛白笙身形佝偻地走过来,伸手摸着薛红药的头感喟道:“你这孩子,如何就这么倔呢?”

虽说这不算甚么科罚,但纪晴桐在一旁看着还是觉着有些难堪。见薛红药笑得满面通红,额上汗都出来了, 她转过脸低声对长安道:“安哥哥, 这都过了卯正了,你不消去理政院点卯么?”

薛红药艰巨地喘匀了气, 含着泪花的美目一瞪,骂道:“呸!狗宦官!就会使这些歪门正道, 有本领你真刀真枪地来?”

马车的门开着,长安翘着二郎腿坐在车内,手里摇着一把折扇,看着卸光了金饰,连耳钉都未曾戴得的薛红药素着一张天生丽质的小脸来到她车前,闲闲开口:“传闻我走后不久,桐儿就把你给放下来了,这么快便服软了?”

“哦。”纪晴桐低低地承诺一声,一向将长安送到后院通往前院的垂花门处才折返。

长安目光兴味地打量着她,似笑非笑道:“想不到你这头倔驴不但有脾气,倒也有几分义气。”

纪晴桐踟躇半晌,还是道:“京兆府来了差人,说要带你归去问话。”

纪晴桐不能为薛红药讨情, 但留在这里旁观又觉着别扭, 正待找个借口分开,目光偶然间瞥过西配房那边,她伸手扯了扯长安的袖子。

薛红药骇怪地昂首看她。

“甚么事?”长安向她这边倾过身来。

“你在院子里动静那么大,让爹如何睡得着。”薛白笙说了这么一句便咳嗽起来。

长安又看了半晌,渐觉无趣,便起家对纪晴桐道:“我走了,本日如有京兆府的人上门,记得差人去理政院叫我,我不返来,不准他们踏出院门半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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