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阅惭愧地低下小脸,双颊通红。

慕容泓乌黑的眸底滚过一层惊色,恍若闪电划破长空。

长安见状,暗道张君柏这对表兄妹公然是做足了功课有备而来,连慕容泓喜好官方小玩意儿这点爱好都探听得清清楚楚。

滕阅见慕容泓虽是拿着皮影在看,那神情可不像是欢畅的模样,一时拿捏不准陛下现在到底是何表情,便偷偷看了眼长安。

慕容泓是甚么人,那绝对是善于一心两用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人物,是故他看似重视力都在手中的皮影上,但滕阅与长安这番纤细的互动却也没能逃过他的眼睛。

长安看着面前这女人,她或许比普通闺阁女子稍多些心眼,但她毕竟是实实在在的十六岁,刚入宫的她没想到天子第一晚会来她这儿,更没想到扯了下袖子就把人给气走了,是故俏脸有些发白。

慕容泓急跨两步将长安一把拽了返来推在书架上,双手抵着她的双肩气急废弛:“你到底想如何?你到底想让朕如何?”

“主子见滕美人胆小心细不拘末节,很有主子当年的风采,为陛下与她此后能相处和谐,便稍作逗留指导了她几句。”长安语气恭敬。

滕阅演完了,从座屏后出来,用小木棍把持着小毛驴一起跑到慕容泓跟前,笑声如银铃:“陛下觉着如何,好玩吗?”

长安也没有寻根究底,实际上她有些担忧,担忧慕容泓晓得她发觉了他背后做的那些小行动,今后行动间会更谨慎周到,更难为她所发觉。

心定了,她自是拿出最好的状况来接驾。当日献舞时因离得远,她并未看清慕容泓的详细形貌,只知是个身材并不魁伟的少年。彻夜接驾,见他果如外间传闻普通幼年俊美,并且是足以令人自惭形秽的俊美,她心摇意动之下双颊微微娇红,便更显得柔媚可儿了。

他本该起家就走,但男人的庄严不答应他这么做。

“好。”长安也不问何事,承诺的那叫一个利落利落。

“回陛下,此乃皮影,是演影子戏用的,方才妾在侯驾时将它拿出赏玩,未能及时收起,请陛下恕罪。”滕阅屈膝告罪道。

慕容泓抬眸看着她的背影, 使尽了全数的节制力才勉强忍住没把手里的折子揉成一团。

她进退维谷,一方面但愿阿谁临界点早来早好,大师一拍两散各自摆脱最好不过。一方面却又惊骇阿谁临界点的到来,且不说她与慕容泓之间的豪情,若真到了那一天,凭借她糊口的那帮子人该如何办?以慕容泓的脾气,他或许能够饶她一命,但她身边那帮人结局会如何,还真不好说。

长安安然道:“钟羡乃是主子的至好老友,此乃主子分内之事。”

慕容泓愤而回身,怒道:“朕喜好甚么样的女人朕比你清楚,你少自发得是!”

“他无恙。”这可算长安比来所得的动静中最令人欣喜的一条了。

慕容泓回神,有些心不在焉道:“尚可。”

说实话她非常不明白慕容泓让她陪他来此的目标,是想摧辱她?还是让她妒忌?不管他本意是甚么,成果都只会让她与他逐步离心罢了。封建社会培养出来的情场菜鸟,对于女人的手腕还真是低劣得连高智商都挽救不了。

“安公公慢走。”滕阅目送长循分开,一转头,见西配殿与正殿那边都有人探头探脑地往这边看。她捏紧手指,唇角却绽放一抹笑容,唤来宫女叮咛道:“你们去西配殿和正殿看看云美人和谭婕妤睡了没有,如果没睡,就说我这边正演影子戏呢,问她们有没有兴趣来看?”

滕阅观他面色仿佛比方才还要冷上几分,心中暗道奇特。不过转念一想,便是乡间地主的儿子都要比旁人多出几分脾气来,更何况是天子?因而便也见怪不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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