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也不睬中间阿谁气呼呼的傻小子，兀自考虑：这茶水中带了一点酸味，莫非，比来陛下正在喝带有酸味的茶？如若不然，嘉容将这东西添进茶里，岂不是很轻易被慕容泓发明？
长安笑眯眯道：“我跟你赌啊，如果他在，你就把这瓷瓶给他, 如果他不在，我一年的月例都给你。”
“长福, 还要辛苦你一趟。你现在立即去太病院，问问许大夫这瓶神仙药能不能送人上天？”长安将瓷瓶又递给长福。
“如何了？”长福惊了一跳。
长安嘲笑，道：“你行差踏错与我何干，你又不是我生的。”
长福摸着脑袋嘲笑道：“你们说话都跟山路十八弯似的，谁绕得过来……”
长安感喟道：“大哥，在这宫里，太诚恳是混不下去的。你这脑筋如果不从速转起来，即便到了御前，恐怕也活不到过年，你信不信？”
吕英心中豁然开畅，忙对长安连连伸谢。
吕英：“……”
长福道：“许大夫只说上不了天，没说吃不死人。”
“没错。你需晓得，不管是我还是钩盾令，从原则上来讲都没有资格向陛下保举主子，以是陛下即便想留你在御前当用，也得有个合适的借口才行。而你一旦被陛下留下了，钩盾令得知此事，敢说不是他让你去献花的？顺水情面不送白不送，除非他是个傻的。即便他真的是个傻的，奉告旁人说不是他让你去献花的，那么在旁人眼里，你也不过是个为了向上爬而不择手腕的主子罢了。你没胜利，在旁人丁中你必定是‘不择手腕’的，但你胜利了，在旁人丁中，你就会变成‘智勇双全’，懂吗？”
长福虽听长安的话, 但在内里寻寻觅觅地走了一个半时候，到底有些累了, 便不太甘心道：“昨夜便是许大夫当值, 明天又在这里看顾了你一天，这会儿必定出宫回家了吧。”
比起他的跃跃欲试势在必得，长安却显得有些沉默。
她盯着吕英的眼睛，道：“实在，如果你对陛下说，是我偶尔间见你扎花束子都雅，让你来献花的，你胜利的概率会更大。毕竟陛下宠任我这是阖宫皆知之事，即便你的花束子扎得不是那么入眼，陛下留下你，旁人也能了解，因为有我的面子在里头。但你晓得我为甚么不让你这么说吗？”
没一会儿，长福低头搭脑地返来。
“坐下说。”她朝桌边的凳子抬了抬下颌，表示他入坐。
长安拭拭嘴角的水渍，道：“即使吃不死人，必定也不是甚么好东西。”
长安对长福招招手。长福不乐意道：“又要做甚么？”
吕英回身，苦衷重重地分开了。
“仿佛没甚么味道。”长福咂咂嘴。
长安等了一个半时候, 长福才满脚是泥的返来。
“许大夫说了，这瓷瓶里装的是矾石粉。别说这小小的一瓶，即便你吃上十瓶，也上不了天。”长福噘着嘴道。
长福眼睛一亮，问：“当真？”
门被推开，长安抬眼一看，倒是吕英。
长福细心一想，的确，他方才是说让他“尝尝”来着，可“尝尝”代表不能喝下去？
长安持续笑眯眯：“归正许大夫都说了吃不死人，你怕甚么？”
“借用钩盾令的名义，这万一被戳穿，岂不好事？”吕英问。
长安：“……”可着人家前脚刚把药给嘉容, 这女人后脚就掉了。
“喏。”她将茶杯递给长福。
吕英游移了一下，道：“不消了。”
长安笑着道：“第一，他奉旨顾问我的病，我让他归去歇息已经是有违圣旨了，若他还擅自出宫回家，万一夜间我病情几次找不到别人，岂不好事？第二，他又没有家室，急着归去做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