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前仍立着一人,白衣胜雪,外拥淡色大氅,被混乱的风雪衬得温雅如玉,不似凡人,遥不成及。

“诶,您这是……”内侍监从速号召人出去清算, 衡量了半晌,才考虑着道:“陛下是否宣见苏丞相, 毕竟……这些都是伯恩侯府的一面之词, 或许究竟也并不如此。”

“陛下,小女的确只是单身一人。”司马霜垂下眸,当真的道:“小女从长安行至金陵,身无分文,无处可去。只听闻彼时长公主府正广纳艺伎,这才大胆去了长公主府。”

天子沉吟半晌,想起长公主府上还住着一名首告之人,那位从长安来的舞姬。便下了一道圣旨,让羽林卫暗中带舞姬入宫。

鹅毛的大雪铺天盖地而下,丞相府的宅门缓缓翻开。束装待发的金吾卫仍在周遭死死守着,将丞相府围得密不通风。

天子俄然感觉这事有些不太对。

至于这个司马氏,天子是晓得的。在先帝期间,长安的司马老先生也算得上名动天下的大学士,先帝曾几次三番请老先生入京,为国子监讲学。乃至在长安泞州赐了一风雅宅邸,昭显皇恩浩大。

“朕只问你一件事,”天子沉着声道:“你是如何熟谙长公主的?你从长安来,真的只是单独一人,无人互助吗。”

司马霜果断的道:“是,请清楚楚。”

这话听得内侍监心头“格登”一声:“陛下息怒,这些年来,苏丞相的忠心, 莫非您心中还没有底么。”他将大殿的熏香换成了凝神静气的安神香,这才转过身来:“即便是要科罪, 也得召苏大人亲身来问问才是,您说是不是。”

顿时,大殿堕入了死普通的沉寂,谁也不敢再说出一个字来,恐怕触了可贵一见的霉头。

一双美眸微微睁大了些,司马霜猝然开口:“既然如此,请陛下明鉴,小女该当是记错了,或许……并无甚么杀人的事情。但此事与旁人毫无干系,满是小女一人所为。”

“果然如此?”天子半信半疑。

天子豁然起家,咬紧了牙关,丰神超脱的面庞此时却给人极大的压迫感:“你说的话,为何与伯恩候呈上来的供词分毫不差。――是不是,你们早已暗中勾搭。供词是假的,证人也是假的,目标就是为了陷苏丞相于不义!”

在这个冰天雪地的时节,下人将手炉呈上来,唯有阁房还余着些许温度。

天子倒也不筹算难堪她:“那你说说,你家中是长安的甚么人士?”

她顿了顿,持续道:“公主府中,一应艺伎都要查证身份,小女的户籍天然呈到了长公主的跟前――长公主贤仁德善,晓得了小女前来金陵的内幕,亲身唤小女前去问话,也承诺给我面圣的机遇。只是……成果如何,长公主说再不会过问。”

只是听闻老先生逝去后,司马氏便日复一日的式微,再也回不到当年。但没想到,有朝一日会落魄到如此境地。提及来,司药舫也当真大胆,连先帝恩封之人都敢动。

越渐离当即上前,驱走金吾卫,给顾容谨让出一条道来。

但是天子仍模恍惚糊有印象,在嘉元十三年,陆子珏被苏瑾清保举,以天子使臣的身份,前去淮海监兵,以此震摄边疆的外族。

正巧此时羽林卫带着舞姬来了,正在殿外候着,天子当即宣她入内。据臣工所言,这舞姬祖姓司马,单名仅一个“霜”字。

内侍监忙领命, 点了司礼监几个机警点的小寺人去了。

……那他又那里时候前去长安杀人呢?

羽林卫在大殿四周守着,貌似暖和奢糜的大殿,实则倒是暗波澎湃。司马霜倒也神采未变,跪下磕了一个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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