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身负一件重案，还请陛下为小女讨回公道！”
伯恩候寂然接旨：“是！”
“咳咳……”镇国候拧了拧眉，率先突破了沉默：“陛下，此女所言还未证明，也请陛下先行明察，再做定夺啊。”
“你是甚么人？”周文帝立时来了兴趣。
毕竟司药舫的权势一手遮天，又与丞相府来往甚密，明显已粉碎了伯恩候与长公主本来的格式。不管顾容谨身份是甚么，为何与苏瑾清了解。既然不能为本身所用，便必然是除之而后快的眼中钉。
“大胆！”
顾容谨摇点头，目光微凝:“没想到你会站出来，受陛下的惩罚，都是为师的忽视。”
长公主不着陈迹的扬了扬唇，而顾容谨看着弟子的背影，淡色的瞳孔不由微微收缩。
顾容谨停顿半晌，面对舞姬的控告，竟毫无一丝一毫的宽裕。他神情安然，凝神谛视着陛下。过了好久，才缓缓道：“ 陛下，我无话可说。”
迎着四周庞大或怜悯的目光，苏瑾清的神情却并无大的颠簸，脸颊惨白如雪，却模糊暴露了倔色来。
那道病弱的身影在烛火中显得尤其薄弱，仿佛随时用一双手都能拧断她的腰身。
天子面色阴沉，指着那舞姬，问：“懿阳，莫非此人与你有关？”
地盘经济事关鼎祚，如果官宦侵地，这倒也不是不常见。而顾容谨是甚么人，不过是一个坐大的商帮权势罢，也敢如此猖獗。
停顿半晌，顾容谨掩在白衣下的十指微微伸直起来，语意却尤其冷酷，“――苏瑾清倒行逆施，罔顾人伦。身为孽徒，早已非我蜀山弟子。至于谁去罚他，因果循环自有定命，与为师再无任何干系。”
“而小女自长安前来金陵，沿途千里，才知商帮侵犯地盘已成常例，陛下您莫非不知么？”
不管本日遭到非难的是弟子，还是他本身。都不会便宜了长公主与伯恩候。
“你……”天子难以置信，喉间有几分发烫。就算究竟如此，那这个苏瑾清当众把此事本相捅出来，又是甚么意义。
他背过身去，只余下乌黑的衣袍在北风间猎猎飞舞，冰清玉洁得几近不感染一丝灰尘。
“――朝政夙来有苏丞相把关，你既然说难以上达天听，莫非是他将内阁的文书奏本给扣押下来！是他不准你们来见朕？！”
“丞信赖他？”天子神采泛白。
“胡言乱语。”顾容谨打断了她。
他反复道：“记得照顾好本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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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瑾清看了看他，垂下眼去:“但师父内心清楚，陛下的惩罚，那里会有师父的狠。”
“锦衣卫广布南北，陛下或许早已心知肚明，顾舫主的统统事情，臣都有所过问。”她淡淡的道。
“自始至终，顾舫主从未僭越国法。”
懿阳长公主的这一盘棋，下得的确不小。
“方才的兰陵王破阵曲是你所写么？”
兰陵王破阵曲失传已久，乃先帝宠妃高敏氏重新谱写, 高敏氏身后, 先帝命令天下禁封兰陵王破阵曲，违者必斩。
苏瑾清有些担忧的看了看师尊, 却发明他的面色毫无颠簸, 眼秘闻着平淡的凉意，仿佛这里的事与他没有干系。
舞姬目光扫过在场一众权贵，屏住了呼吸。过了好久，才俯下了身去：“小女第一次面圣，如果说错了甚么话，还请陛下恕罪。”
天子神情庞大的看了看顾容谨，“刚好你也在，对她说的话，有甚么解释么？”
苏瑾清顿了顿，声音里有些涩然：“陛下若感觉臣有负圣恩，请先行查明，臣情愿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