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曾恨过你父亲?”王长老又莫名其妙的问了句。
顾念拱手施礼:“向先生就教。”
顾念心脏慢了一拍。
一袭青衣道袍,纤尘不染的羽士打扮的老道走出去。老道五官刚正,不苟谈笑,肌肤微微泛黄。
“多谢王长老。”
老道看似风尘仆仆,不过举手投足间隐有一股出尘的超脱,加上神态抖擞,雍容雅步,无形中披发着高人的风采。
“你这娃娃,倒是风趣。”
顾念正吃着饭,王长老冷不丁点问了句,她下认识想摇点头,又觉不对,愣了半响,道了句:
“见过王长老。”
她在这里糊口了十载,谈不上足不出户,对这统统再熟谙不过。两旁的茶社堆栈门房紧闭,小摊冷巷毫无人迹。
掌门为了制止太岳门完整落寞,因而建立门规,用以束缚门下的弟子长老。
“嗯,且行吧。”王长老点头,向赶车的马夫开口道。
马车摇摇摆晃一日,终究到了一处驿站。
王长老四下看了眼,突然抬高声音:“太岳门早已不是当年的江湖门派,而是一个修仙门派!”
“我此次下山,便是为了门中任务,毕竟当初是我力保你父亲分开的,有些事需求我亲身出面。”
“你便是顾念?”
可现在听到王长老的话,她心中竟然信了几分。
“凡俗权贵有甚么好的,哪能跟入道长生比,真是好笑!”
可乱世虽去,却还是有很多人不肯避世,想靠着一身武学成绩一番功业,因而纷繁下山为官,这也导致太岳门中人丁希少。
她眺了望向远处的山峦,心中暗道:“看来这个尚武的天下,即将颠覆本身的认知!”
“你父亲唤我一声师尊,辈分上来讲,理应唤我一声师祖。”老道却又点头:“不过太岳门不兴这些,只需唤我王长老便可。”
“或许想吧。”
顾念冷静听着,她听出了对方话里的意义,只是有些不解:“还请王长老明示。”
要下山,需闯阵,只要闯过大阵,才有资格分开太岳门。出世以后,需将后代子嗣交由太岳门一人。
“不过,我本意是让你父亲随我归去,只可惜你父亲过分看重凡俗权贵,不肯伴同,我退而求次让你哥顾武与我同业,最后你父亲却让你跟我回山。”
顾念好似也没那么在乎,靠着车窗眯眼昏睡,俄然,迷含混糊间,车帘被翻开,她猛地惊醒。
顾念瞪大眼睛。
闻言,顾念沉默。
王长老微微一叹。
王长老仿佛又想起甚么,叹道:“你父亲身幼于门中长大,根骨极佳,实为武道奇才,如果这些年还在门中,怕是职位早已超越我了。只可惜各种启事,他不得不分开,一身武学也止步于二重之境,再有望武道顶峰。”
自此,天下承平,太岳门避世不出。
有武道宗师不忍,于太岳山立势,专门剿灭周遭为祸百姓的贼寇,收留流民,传下武学,以求得个自保安身。
“太岳门作为江湖门派,这些年逐步隐世,不入凡俗,致令人丁希少,为求生长,门中另有端方,如你父亲这般分开太岳门之人,需将后代子嗣中的一人交由门派。”
王长老的话仿佛很多,顾念大多数也只是在听。
分开清河县后,路变得颠簸起来。
马车里堕入长久的温馨,王长老将手中的佛尘搭在手腕上,闭目端坐,顾念也靠在车窗旁,看着窗外发展的风景。
老道问了句,声音饱满,顾念“嗯”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