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清然此时仿佛才认识到我的存在,她转过身瞧着我看了好久,随后双眼一弯笑了笑说:“我见过你,在长安。”
顾子毓便仿佛真的听了她的话,视我如无物,他摸了摸苏清然的脸,随后口中絮干脆叨地说:“丞相府朕一砖一瓦都未动,你如果想了便随时能够归去。朕现在已不再去皇后的宫里,朝堂上无人与朕叫板,朕非常无聊。塞北现在胡杨列列,你如果想去看,朕带你去……”
分开大宣的前一日晚,顾子毓破天荒地来送行,苏清然举酒敬他:“谢皇上赐婚。”
我跟着叶白踏着厚重的步子排闼而入时,苏清然正坐在榻上有气有力地看一本书,听到动静抬眼看着叶白笑道:“王上本日如何来得如许早,三宫六院竟肯放你过来?”
苏清然看着他笑:“为了获得后位,我自是要不择手腕了,皇上如果连不择手腕这四个字都不知,当初又如何得了江山?”
苏浅看着她,一时没了言语。
次日初晴,苏清然去早朝,接到了要她去南越国和亲的圣旨,替她解了围的南越国主叶白,在旁侧看着她,笑得欣喜。
我未动,仍旧用扇子护着火,听着茶水咕嘟咕嘟作响。
许是将要分开大宣,故而苏清然连尊称也没用,就这么温馨地说着。
我一愣,暗自想我传闻苏清然的次数很多,可见她的次数极少极少,能够说,在我的影象里是没有的,不晓得她是如何瞥见我的。
苏清然扑哧一声笑了出来,随后顿了好久说:“如果当真卖了银两,你将我的那份悉数送给苏浅吧。”
顾子毓在新婚之夜喝醉酒闯到苏清然府里,当时方才小暑,苏清然在屋外乘凉,他便俄然扑了过来,捏着苏清然的下巴,恶狠狠道:“你到底想要甚么?你们苏家到底想要甚么?凭甚么无缘无端帮朕夺得了皇位,又无缘无端去官?何况你这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何必由着朕的性子来?你们到底在运营甚么?”
他有些颤抖地抱住了苏清然道:“清然,你走后的那些日子,朕是真的想你,与惭愧无关,也许朕早都风俗了你在身边。”
苏清然傻呵呵地笑着承诺,笑着笑着便俄然醒了过来,她不测发明,窗外有月,敞亮得晃眼。
他和苏清然一样,一腔真情付于流水,最后溃不成军。
顾子毓看了苏清然很久,却未言语,苏清然顿了顿,说:“求你。”
苏清然向顾子毓请了几日假,正在揣摩要不要把孩子生下来时,顾子毓便闯了出去,不偏不倚恰好撞见了苏清然在吐。
苏清然的身子到底还是弱,在宴上同顾子毓说了几句闲话,便感觉累得短长,叶白发觉到了,让我把她送回了宫。
叶白叹了口气,随后将我推到了苏清然跟前说:“我怕你闷,找了小我来给你解闷。”
苏清然有些恍忽,本来她处心积虑为他做的这很多事,竟一件一件形成了他的困扰,使他如此忧心,不得不在新婚之夜抛下皇后,来丞相府弄清楚这场诡计。
苏清然故作平静地将信收好,浅笑着言:“臣父亲只是担忧臣罢了,皇上多虑了。”
苏清然仓猝点头,已经感受不到肩膀的存在,语无伦次笑着言:“臣遵旨,啊,臣遵旨。”
苏清然望着他怔怔出了神想:“此人他如何就成了国主呢?”
苏清然厥后想起那夜还是很想笑,只是从那以后,她便跟着娘亲去了江南小住,再返来的时候已经是五年以后了,顾子毓已经长大,一身皇子服穿得冷冷冽冽。
苏清然笑着言:“皇上信赖我方才说的那些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