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氏？”穆清怔楞，“你是说皇室也会逼迫她？”
蓝衣仆妇将穿茶色衣裳的仆妇送出一段，视野四下扫了一圈后：“这事儿恐怕不成，你也瞧见了，人家小两口热乎着呢，这银子我真不敢拿――”
福慧歉意地看着穆清胸口被余老太君口水弄湿的一大片：“真真对不住――”
余老太君看看被沈霓裳握住的手，呆呆地眨了眨眼，未有说话。
穆盘点头，遐想到昨日的景象，不由如有所感：“姬氏母子也挺不幸的。”
余老太君见沈霓裳行过来，行动滞住，只愣愣地望着沈霓裳。
除开福慧，其他余老太君身边的丫环仆妇不也欺余老太君人老昏聩，对付了事居多。
安设好余老太君，一干人悄无声气的退出来。
手上的药水残汁也抹到床褥迎枕上到处都是，梳得整整齐齐的满头银丝也散落下来。
沈霓裳眸光一亮，继而抿唇一笑，点头：“都雅。”
“她是聪明人。搏下偌大贤名，坊间人皆交口奖饰，木家便再是不肯，只要寻不出岔子，也难堪她不得。”沈霓裳道，“不过我如果她的话，还是得想想后路才是。”
沈霓裳端着粥，勺起一口送到余老太君口边：“妙音喂老祖宗喝粥好不好？待老祖宗好了，妙音再陪老祖宗吃别的，可好？”
“好，不吃枣泥糕。”余老太君忽地笑了，又反复一遍，还点了下头，“不吃了。”
穆清闻言沉默，心下感喟。
除开福慧，其他三个站着的丫环面上却不约而同掠过一丝烦躁不耐。
穆清抬眸，顿了下：“也没想甚么，就是觉着……这位老太君好似有些不幸。”
穆清望了眼丫环快步远去的背影，偏首问：“累了不？去那边歇会儿？”
平素即便是笑，也是微微浅浅。
“眼下虽是能过，却也如履薄冰。”沈霓裳道，“木家这头好对付，姬氏那边可就一定了。”
这一刹时，余老太君的目光苍茫如同冲弱。
他极少穿这般淡色的衣裳。
穆清上前轻声：“我来吧。”
待丫环将被褥帐幔齐齐换过，穆清才将余老太君悄悄放回床上，余老太君睡得嘴角流涎水，非常苦涩。
穆清何曾见过沈霓裳笑得如此明丽娇媚，还是近在天涯之间，沈霓裳一站起，两人鼻息可闻，鼻端几近同他的下颌相触碰。
茶衣仆妇闻言大惊：“这可如何了得？”
穆清陪着沈霓裳在院中漫步，福慧守着余老太君，便让另一个丫环陪着两人。
不觉心神一荡！
两人手搭手一起徐行而行，到了后院，又走了一会儿，沈霓裳看那丫环百无聊赖的模样便笑道：“我们自个儿逛逛就是，这前面可有那边有忌讳，如果有，同我们说一声就是。”
目光鬼祟地摆布看了看，又靠近茶衣仆妇的耳边，“我家那小祖宗的脾气你还不晓得么，这事儿凡是开了口就容不得不肯！先莫说这事成不成，这都是后话！如果你我这会儿推拒了，她寻不着旁人，头一个便要发落你我！老祖宗脑筋胡涂了，事儿都理不清，到时候你觉得另有人能保你么？这一家子又是败落户儿，虽是挂着主子的名儿，可全仗着老祖宗，你当谁还能真把他们当主子啊！你且瞧着吧，眼下给她们几分好，不过是怕老祖宗闹起来弄得这回丧事欠都雅，等这一场一过，谁还多理睬他们啊！”
“可这――”茶衣仆妇暴露难堪色，“宝珠蜜斯这心机能成么？古家那头但是有婚事的……”
所谓上梁不正下梁歪，木临风这个家主对余老太君都是面上情，其他的后辈天然也是有样学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