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头日里,长公主那一番话后,两人便从内心盘算了主张,认了长公主这个主子。
罗才替长公主把了脉,留下药后,便回了云州。
两人本是方嬷嬷挑给穆清的侍女,行事自不会差,心性也不错。
望着小扇子的背影,穆清的表情愈发沉重茫然。
穆清这边也在看信。
这一点,不管是采繁还是素衣,都心中腐败。
两人皆是方嬷嬷为穆清挑的贴身侍女,故而两人都只中等姿容,但穆清从不喜丫环侍女近身服侍,是以两人白白担了一等侍女的名头,却连穆清的屋子也没踏进过半步。
连小扇子也会因他的坦白而这般悲伤,如果换做了霓裳,她是悲伤更多,还是气愤更多?
………………
长公主身边的两个侍女,一名素衣,一名采繁。
小扇子心中实在迷惑:“少爷――”
信是罗才两日前写的。
现在长公主身边并无得力人手,只要能得长公主看重,今后两人自有一番前程。
不说还好,一说愈发悲伤。
“少爷但是表情不大好?”小扇子凑过来奉迎问。
长公主的意义很清楚了然。
两个侍女听不明白,却也不敢诘问下去。
头一封信,是长公主指导了大抵,让穆清以自个儿名义写的。
穆清闭了闭眼,胸口如同压着万钧巨石,只觉有些喘不过气来。
非是世情冷酷,而是世人皆有滋扰,自顾不暇之余,又有多少人能有多余悲喜付给不想干的旁人?
穆清朝他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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复苏后的长公主不但没有半分传闻中那些久病之人的怪癖,反而非常和顺和蔼,待两人也非常靠近,相处数日,一句重话都未有过。
如此阵容浩大的犒赏,很多王都百姓平生未见,赞叹恋慕之余不免暗里刺探。
“小的也有眼睛,这几日少爷在公主跟前有笑容,可一回屋子连话都不爱说。”小扇子说着眼眶就红了,“少爷是不是嫌弃小扇子不顶用,没祥哥那样本领,帮不上少爷的忙……”
“母后在活力。”长公主望着茶案上的茶盏,搁置很久,茶盏已无热气,长公主的眸光幽幽落在杯口,语声一抹欣然,“在生皇兄的气,也在生我的气。”
只要二人不生歪心,不私行妄为,长公主便会将两人留在身边。
莫说太后是前日就晓得,便是前日不晓得,但昨日穆清的手札送入宫中,也应当晓得了。
“……武将无召不成入王都。人家是特地请了旨,陛下也准了。”
当即有那动静通达的亲朋附耳小声奉告:“……那但是长公主!皇室三代独一的嫡出公主!云州大将军之妻,沉痾了十几年现在方好――莫说这点子犒赏,便是再多十倍百倍,人家也受得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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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爷,小的出去了。”小扇子用衣袖用力抹了把眼睛,低着脑袋出去了。
“……公主也醒了,瞧着吧。”
穆清将信烧了,立在桌前没说话。
长公主也没说持续往下说的意义:“拿笔墨过来,我给母后写信。”
长公主身材衰弱,加上久不动笔,一封信断断续续写了差未几一个时候有多。
心硬者自是无动于衷,纵故意软者,也最多一场唏嘘一声感喟。
两个侍女对望了眼,温馨地退了下去。
为何未有行动?
用的是穆清的落款。
隆武帝的十车犒赏送到后的半个时候,又有八车犒赏鱼贯进了东城别院。
而凌飞则传了一封安然书返来,其他的,没有多言。
“……你问我?我如何能晓得……远远瞧见过一回,边幅气度极出挑,长得跟那画里走出来似的,年中论武会传闻还拿了个魁首……对了,传闻眼睛长得同我们陛下好似一个模型刻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