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帝川”,原在赶路的女鬼们突地气愤起来,一个个面露狰狞,更有一个突地放开嗓门大呼:“姐妹们,这小我就是帝川!是六合百姓当中,最无情绝情之人!就是他,就是他害死了万世仙……”
她在循环中疯过、癫过,忘了她本身的名,却独记得他的名字,即便是疯了,她也会拾起石头,手握刻刀,一笔一划地刻下她的名。传闻最后,她一边疯疯颠癫地哼着断断续续《清闲曲》,一边闭着眼睛就能刻出都雅的“帝川”二字,一世又一世,她在疯颠中刻了大半条石河。从当时起,她的故事在东冥界的地府里传播。
三世姻缘?谁不想呢。
欢乐悲愁终化作虚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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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九一脸纯真无辜状,“相传下界,曾有高洁之士,邻家的枣树很大,有半边伸到他家的院子里,枣红而邻家不收,他就谨慎地将枣子拾起、晒干,最后装到袋子里送往邻家,道:‘这是你家的枣子落到我家院里,现归还你家。’下界凡人尚如此,西天王是不是也当有如此情操。”
这首曲子,他记得,是《清闲曲》里最哀伤、缠绵的那段,而这歌词,却令民气疼难耐。(仿《白狐》词写的,各种有力中,本来另写了一个,如何看着都不扎眼,还不是如这段,就先用了,请谅解!)
水狂轻声道:“她到底是火正的嫡女,陛下能罚已经不错了。”
这少女忙道:“你要多少?”
而她,九音,在这河边盘桓等待的万世。
你听,你听,仙曲渺渺,
繁华尘凡中,可有人瞧见我在哭
木荣让青霞上仙带帝川去冥界,说没成心图,恐怕阿九都不信赖。
帝川蹙着眉头。
水狂道:“剔去仙骨,被贬下界循环重修。”
青霞上仙早已是泪流满面,悲哀的,愤然的,更是仇恨的。
木荣道:“西天王说来听听。”
凤九一向在冷眼旁观,如许的帝川也有私心,如许的他才是实在的吧?
她不在了,留给他的,是他深深的悔怨、惭愧,在她的情深面前,六合间统统的情都是如此的亏弱,不堪一击。
先祖说,过了多久规复神智的,他也不记得了,只记得每次见到疯了的她要过河,先祖也不问,更不收她的钱,就如许载畴昔。
空中,还是飘散着那支歌。
过了何如桥,那边有一条极宽的血河,岸畔开满了此岸花,如火似幻,如血似梦,船上有来往穿越的船只,大的船上载着几十个投胎转世的灵魂,小的船上亦有前去此岸的新/鬼。
水柔脸上漾着笑,只半晌,想到九音,她的心莫名地感觉一阵微痛,“叔父,火雅如何了?她不是痴恋帝川?却与敖英生下一个儿子,还鄙人界繁衍子嗣后代……绂”
帝川问:“你见过她灰飞泯没?”
小子接过,非常热忱隧道:“提及三世姻缘,就不得不提地府的万世仙,也不晓得多少万年前,从仙界落下一个自贬为仙的仙子……”
畴昔了,再没有将来。
帝川御下了银河统帅一职,现在穿的是西极地天王的红色龙袍,更加显得他神采奕奕,气度轩昂,他举头挺胸,突地一揖手,“本王代前任天王向东极地赔不是!”
木荣一副公事公办的神采,“请西天王归还精灵界,这件事好筹议,但必须在我东极地神仙的同业下方可出来,不然……”他不会应。
她的期盼、她的等待,也终是消磨在这忘川河边、三生世下。
孟婆说,那是因她太纯粹,就连血都是六合间至洁之血,洁得任何妖魔、浑浊都退而远之。
“摇划子的,倒比我们摇大船的还赚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