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边只闻声噗通一响,守在殿外的宫婢忙问道:“可见到了?”殿内静悄悄的,并无回应。
杜秋娘此时已是略略静下心,悄悄安慰沈安青道:“无妨的,你也是为人算计,那里还想获得这么很多。”RS
侍婢端了漆木盘来,内里放着一个个晶莹剔透的粉团角黍,奉上一把精美小巧的小角弓和数支竹箭,笑着道:“请娘子们射黍。”
窦慕娘笑着踞坐下:“不过是受了些风寒,已经大好了,叫青娘挂念了。方才见青娘仓促过来,我才晓得本来你们几个在这一处坐着,便过来讲说话。”
只要杜秋娘似是有些坐立不宁,不时入迷,待宫婢捧了角弓到跟前,这才苦衷重重地接过来,倒是两次都未射中,掉落在盘子外,有些不安闲隧道:“我放心不下玛雅儿,也不知她如何了?”
那宫婢看着滴血的花斛残片,那里还敢违背,跪下泣道:“任凭娘子叮咛。”
“只是甚么?”赵瑛娘皱眉问到。
她有些吃不准了,也推开殿门谨慎翼翼迈出来,却被一脸狠戾之色的沈安青用碎掉的花斛指着一步步退了出来。
杜秋娘唬的神采发白,拉着沈安青问道:“现在可如何好,那宫婢可瞧见是你了?你如何会去水欢殿。”
端阳节宴便被周国公的风骚佳话给突破了安好,听得了动静的夫人娘子们传说,周国公是被人扶去水欢殿,那位娘子还与周国公在殿中私会缠绵好久,连耳坠都掉在周国公怀里,被宫婢撞见了才慌乱逃了去,推搡了那位宫婢径直撞在了花斛上,头破血流不省人事。
等殿门开了一小道裂缝,一名宫婢挤出去时,沈安青手疾眼快一把用花斛砸向她,使了非常的力量,那宫婢连声都不及出,便倒在沈安青跟前。
一名得了动静的夫人笑着用团扇点了点对过的窦府彩楼:“方才那一府的大娘子不见了一只耳坠呢,倒像是珍珠耳坠子。”在场的那里还会不懂,俱是大笑起来。
这当儿,沈安青才渐渐上了彩楼来,神采惨白,身子摇摇欲坠,把赵瑛娘与杜秋娘都唬了一跳,忙上前扶住她,低声问道:“这是如何了?”
沈安青长长吐出一口气,挤出一丝笑来:“无事了,让我坐一坐便好。”
沈安青倒是悄悄笑望着她,目光里阴暗难辨:“听闻慕娘前些光阴大病了一场,这会子倒像好了。”
“是……”那宫婢望着还带着血的花斛,话都说不顺畅,“是……皇后殿下叮咛婢子们听……服从窦大娘子的叮咛……”
殿外的宫婢仿佛听到动静了,有些慌乱地趴在殿门处向门里张望,只见内里殿窗大开,阴暗的殿中空无一人,仿佛被关在内里的娘子已不见踪迹,怕是真的跳下殿窗去了。
沈安青已经定下心机,也取了角弓,照着瑛娘的模样,射向漆木盘,得了个栗子馅的,笑着接过吃了一口。
赵瑛娘嘲笑道:“她常日看着最是亲和温厚,想不到心机如此暴虐,青娘已经赐婚与兰陵郡王,此时如果闹出甚么丑闻谎言来,天然便是大家鄙弃,宣城长公主殿下再驯良也不会让她进府了,连周国公都要为人不齿,落个夺**房的恶名。”
沈安青听得二人说话,情知还未曾唤人来,又听那门锁悉悉索索作响,只怕二人就要出去,她摆布张望,倒是提起一只白瓷花斛在手中。
另一名夫人含混地笑道:“周国公公然是姣美风骚,吃醉了也有娘子情愿奉养,只是不晓得是哪一家小娘做出这等没脸没皮的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