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安青面色不改,只是请了她坐了上席,轻笑道:"二夫人这是怪我呢。"她奉了饮子与二夫人,"当初夫人担忧我孤苦无依,才接了我来京都府里,我天然是感激不尽地,想来夫人也是一心希冀我能得个好前程。现在得了诏谕自主流派,又是作了曲江会下属茶使,也算是未曾落了爷娘的脸面,说来二夫人也是替我欢乐的不是么?"
大夫人轻叹道:"青娘不必如此,这是府里的一点情意,当初慕娘与婵娘也多得你互助,我天然是感激的,这些也算是谢礼,今后有甚么尽管令人来府里说,我们还当你是府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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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安青苦笑道:"娘子厚爱,我原该答允的。只是……"
绿翘身子一震,愣了一会,倒是欠身拜了拜辞职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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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安青不接话头,只是道:"明日出府之事,还要劳动大夫人多多帮衬。"
沈安青头也不抬,冷冷道:"那便有劳二娘子速速脱手,撵了我出府去。"
张五娘的幼妹六娘细声细气地问到:"听闻贤人已经给了诏谕,允你自主女户,如何还会留在窦府?"张五娘也瞧着沈安青。
连金玲芳兰都欢乐了起来,芳兰笑道:"婢子听闻已经叮咛了这些个随娘子出府的仆妇和婢女俱都是买出去的,都还算妥贴。"她的爷娘也都分到要与沈安青的田庄上去了,总算是完整放心了。
送与四个侍婢除了金玲与芳兰,另有两个都是畅园服侍的,一个唤做银瓶,另一个蕙香,当晚便被送过来。沈安青也不难堪她们,只是教鄙人房歇下,第二日一起解缆。
沈安青敛了衣裙拜下去:"大夫人,奴不敢再忝居贵府,还请奉诏自主女户。"
金玲也有几分迷惑隧道:"那几个仆妇都是昔日在府里做些平常差事的,倒未曾有甚么不铛铛。"倒是有几分思疑,不肯就这么信了。
沈安青轻笑道:"是,多谢夫人操心。"
窦府这几日为了窦子蕴尚信安公主的事皆是愁云密布,只是外间却不知,还是登门拜访,并且来拜访沈安青学茶艺的贵家娘子更加多了起来。才送走常侍府上三位娘子,又迎了少卿府上的两位娘子,一时候迎来送往好不热烈,只是这些个登门的娘子们,却都是盘算主张要与沈安青学茶艺的。
"青娘当初在明光寺斗茶会上风韵过人,叫我等非常敬慕,闻听还得过贤人召见,更是夸奖不已,颁下很多犒赏,这才慕名而来,还望青娘收下我们,随你学习茶道。"少卿府的张五娘是个直干脆子,开口便点明来意。
何氏推开她奉上的茶汤,起家嘲笑道:"你觉得公开里与窦子邡互通款曲,便能够安然无事了?你当那他能护住你?"她桀桀怪笑道,"你别忘了,他再出息再本领也要叫我一声阿娘,我倒要瞧瞧你们有多大本事。"
她现在承诺也不是,不承诺也不是,一时进退两难,终究道:"既如此,不如随我去见了老夫人,再做决计。"
沈安青欠身道:"奴不敢受,多谢夫人美意。"
张家姐妹走了不到一日,京都城中已是传播开来窦府留着沈青娘,不教自主女户的动静,更有绘声绘色的,说是沈青娘在窦府过着婢仆的糊口,饱受凌辱。
大夫人见这小娘当真铁了心,只好拿着名册与簿子来,道:"老夫人的意义是青娘来府里有些光阴了,现在要出府去,天然不能叫你这般去了。要拨四个侍婢与八个仆妇与你带了去,别的再送一处田庄与你,也好有个进项。宅院本来也是要给的,但闻说你已本身购置了,便也不再别的拨给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