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子邡欠身应道:“策论有一处不通,请先生说解了一番,故而担搁了。”
老夫人笑容微敛,瞧了一眼那边满嘴塞着枣子被侍婢们拉倒一旁支支吾吾不肯罢休的窦昆,强压住讨厌道:“罢了,一会再叫人去请他过来便是了,你也坐下吧。”
大夫人笑着应了,打发侍婢下去,这才笑着道:“平日便知青娘茶艺高超,不想现在在斗茶会上拔个头筹,实在叫人欢乐。”
窦子邡闻言,不由地再细细瞧了沈安青,很有几分深意地笑道:“想不到青娘竟然有这等技艺,实在叫我敬佩。”
回到窦府,老夫人留了沈安青说话,又叮咛下去在内堂摆家宴,又叫人去请了窦子蕴与窦子邡一道过来,要为本日斗茶得胜之事道贺一番。
大夫人笑望着二夫人道:“如何不见邡郎?莫非还未曾放学?”
沈安青起家盈盈拜倒:“邡郎安好。”
沈安青不由地抬了头看,当初她嫁与窦昆时,窦昆痴傻不能亲迎,便是叫这位庶兄穿了红纱绛公服带着傧相迎了她进门的,只可惜当时沈安青已是心如死水,恨不能就那么死了去,也未曾见过这位二夫人的庶子究竟是个甚么模样。
正谈笑间,侍婢来报:“蕴郎到了。”
老夫人笑着点头:“那慧性禅师但是茶道大师,连他都叹服,青娘这司茶实在当得。”
好一会,二夫人才拉着窦昆仓促而来,一进门窦昆便摆脱她的手,扑到食案前抓过白瓷碟子里盛的大枣就往嘴里塞,二夫人忙叫侍婢上前拉住他,本身陪着笑到老夫人跟前拜了拜:“二郎怕是还未自衙堂返来。”
沈安青低垂着头,轻声道:“不敢当。”内心倒是警钟高文,窦二娘早就记恨本身,如何会无缘无端当着窦子邡的面夸奖本身,怕是另故意机才是,只是这窦子邡瞧起来温文尔雅,全然有害普通,她倒是晓得一些。
大夫人一脸欢乐,一边交代了侍婢:“新奇鲈鱼莼菜做汤,这是大人最爱用的,今儿早上才买的野菌炙了来吃。”
大娘子说此番话倒是一副诚心的模样,笑望着沈安青,二娘子虽还是一贯地骄慢,只是收敛很多,也不看沈安青只是向老夫人、大夫人行了礼,便坐下了。
窦子邡才自太学返来,换了一身靛青素面纱袍,束着青丝平巾,含笑出去,与老夫人大夫人二夫人见了礼,老夫人可贵地露了笑,看着他微微点头:“如何这会才返来?”
外边传来大娘子的笑语:“蕴郎说的极是,我和阿婵何其有幸,若能学的青娘的一二分技艺便已是受用不尽了。”话音未落,大娘子与二娘子并肩而入。
大夫人此时想了起来,笑着向老夫人道:“本日斗茶会后,很多夫人都来问我,青娘可还肯再收女弟子,怕是成心要把府里的娘子送来与青娘学茶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