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安青望了一眼睡在床榻上神采惨白不省人事的绿翘,向窦二夫人道:“这究竟是如何一回事,绿翘如何会伤的这般重?”
此时窦子邡倒是缓慢敛去惊奇之色,上前几步与沈安青作礼:“多谢郡王妃照顾,某感激不尽。”
这个时候,宫中来人这般焦急,莫非是有甚么要紧之事?
崔奕见她神采还是欠都雅,悄悄笑着揽过她:“无事了,我已经使了人叫窦家来人接了她们走,很快便不在了。”
窦府的马车来的极快,听闻窦昆打伤了绿翘,还留在宣城长公主府的庄子上,窦老夫人大发雷霆,赶紧让窦子邡带了马车和仆妇赶了过来。
才到园子里,就见崔奕一身玉色缂丝袍服,束着紫金带,背动手立在树下,他忙上前拜倒:“窦子邡见过郡王。”
沈安青低着道:“寄人篱下,毕竟不是悠长之计,我甘愿出来过贫寒的日子。”长公主非常理睬地点点头。
沈安青在他怀里,悄悄道:“畴前在窦家,二夫人曾筹算将我许给窦昆。”
郡王妃!莫非是沈青娘?她也在这里?窦子邡顿时神采一变,昂首看时,正见沈安青一身鹅黄半臂襦裙,微微含笑自房中走出,与崔奕道:“好了,人醒过来了,没有大碍了。”
窦子邡身子不动,只是悄悄一笑:“这是老夫人叮咛我前来问阿娘的,如果说不明白,只怕回府去老夫人会不喜好。”
长公主叹了口气:“听闻青娘畴前也是窦府出来的,想来也是处境艰巨,才会求请自主女户吧?”
崔奕转过脸来,看了他一眼,微微点头:“多礼了。窦二夫人与介弟现在都在配房中,你跟着她们畴昔就是。”
她正呆呆坐着,想着这些混乱的事情,崔奕排闼出去,见她如此轻声道:“但是被吓住了,方才你该叫金玲她们跟着你一起的,若不是我赶到,只怕那疯子真会伤到你。”他语气中尽是担忧。
好轻易请了个郎中过来,过来房中瞧了绿翘,用草药敷住伤口,好轻易止住血,倒是道:“瞧这伤口,像是被重物击打出来的,固然血是止住了,但失血太多,毕竟是太损元气,怕是要疗养上好一阵子才行。”
她看着一动不动没有半点回应的绿翘,恍若瞥见当初的本身,也是这般完整死了心,只是温馨地不再抵挡,心中那一丝埋没已久的怜悯和歉疚毕竟未能忍住:“这一次,只怕是你最后的机遇,我会替你说一说,只是要如何做,却还要看你。”
窦子邡却并不立即就去,谦恭地拜了拜:“家母与弟弟在庄子上叨扰好久,多得郡王施以援手照顾,某在此谢过。”言谈举止俱是规矩全面,让人无可抉剔。
她有些心虚,看了一眼沈安青,只见沈安青目光灼灼望着她,仿佛看破她内心统统的奥妙。
窦二夫人仓猝点头:“郡王,使不得。”她又急又慌,毕竟坦白不住:“是……是昆郎他一时起了性子,砸伤了绿翘的头,才……”
沈安青悄悄点头:“我也不知,或许因为我是无爷无娘的孤女,又是良家子,如果娶了我得了子嗣,今后便可讨个封荫。”
正说话间,侍婢仓促出去拜倒道:“殿下,宫中有使者来。”
瑛娘她有喜了!沈安青顿时欢乐不已,这怕是再好也没有的事了。RS
女史倒是一脸笑容,朗声道:“婢是奉皇后殿下之命,前来报上喜信,太子妃殿下有喜了,宫中赐宴道贺,皇后殿下请长公主殿下与郡王妃明日一道进宫。”
绿翘微微转动眼睛,望着她,好久才低声道:“感谢郡王妃。”声音沙哑刺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