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接亲的马车走得远了,崔奕才返来,笑着道:“本日怕是府里热烈地紧吧?”
沈安青笑着看着她们二人辩论,只感觉统统恍然如梦,仿佛自宿世的阴霾中醒来还是不久之前,却已是人物皆非。
长公主忙抬手笑道:“快起来,快起来,本日是你们全大礼的日子,不讲究这些虚礼。”
采容与金玲俱是拜倒在跟前:“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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采容又羞又恼低声道:“娘子却又来笑话婢子……”
崔奕点点头,叹了口气:“自二婶带着元郎和淑娘去了那边府里,这府里就冷僻了很多。”他伸手抱住沈安青:“今儿得了张帖子,郑家给贤娘定了一门婚事,这月初九就要行大礼。”
采容倒是瞪了她一眼:“你莫非就不是,张灵宝现在但是府里的大管事,你也是大管事娘子呢。”
带着她二人到了内堂,宣城长公主早已高坐在上席,向她们笑道:“本日是我们府里嫁新妇子,但是大喜之事。”
不一会子,两位侍婢扶了一身新装的采容与金玲出来,只见二人一身朱红大袖襦裙,翻着高髻簪花,一脸羞答答地低着头,俱是不敢抬眼多看,把个沈安青乐坏了,不由笑道:“采容却也晓得羞了,怕是一会子见了新郎子更是要红了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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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奕拨弄着她的簪花,端起桌上的饮子,道:“你也吃一碗吧。”
沈安青微微点头,离那场动乱已经畴昔数月,幸得贤人开恩,嘉生长公主李令月被废为庶人,一干主谋被放逐剑南道,未曾祸及家眷,长公主府、窦府都已是查抄了,府中世人也都四散而去,窦老夫人又急又气,在一月前病故了,大夫人倒是跟着窦子蕴去了岭南到差,蛮荒之地只怕难有回转之日。曾经能够决定她存亡的窦二夫人此时倒是拉扯着痴傻儿子窦昆卷着承担悄悄回了楚州去,那边另有她的娘家,只是日子怕是要不好过了。
“郡王妃,喜车到了府门前了。”翠萍笑嘻嘻地出去报说。
沈安青笑着道:“是呢,连殿下都是非常欢乐,府里但是有日子没有如许的丧事了。”她上去替崔奕脱了外袍。
卢娘子笑着自打了一下嘴:“瞧我这张嘴,又叫殿下恼了。”
崔奕淡淡道:“许是觉着合适,怕迟误了贤娘。”
沈安青看着她们二人,不由有些感慨地叹了口气道:“我那里舍得你们,幸亏你们都是嫁了作管事媳妇,固然不是不时在面前,但总还能见着,还喝采过些。”
金玲悄悄笑道:“采容现在但是得偿心愿了,真真成了管事娘子了。”
沈安青不由地揉了揉额角,说得这么明白都还不晓得,要不要奉告他呢,还是让这个胡涂的父亲先蒙在鼓里呢?
诏谕下的那日,沈安青特地带着采容乘了马车转到崇仁坊窦府门前,看着监门卫将窦府大门前贴上封条,一干女眷哀哀戚戚地抱着承担金饰被撵出来,只感觉统统仿佛那么熟谙又陌生,仿佛本身也曾经是那一群惶惑然不知存亡的人中的一个,那冰冷的刀光仿佛就在面前。但现在她只是一个旁观者,一个安然自如的旁观者,这一场动乱终究不能决定她的存亡了。看了眼人群中哭得惨痛的窦二夫人和傻傻笑着的窦昆,她叮咛马车归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