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沉着脸：“听谁说的？”
容辞笑道：“这不是更好么……说来她们安排的比我们殷勤多了，唱念做打一个不漏，起承转合样样具有，真是好一出大戏啊。”
王氏展开眼：“先慢着！”
王韵兰送她出去，几人还没出院门，便闻声墙内里几个丫环婆子闲谈的声音。
她坐到床边，体贴道：“不是前几天赋大好么，如何又病了？”
容辞的身子实在已经好全了，但为免在最后关头节外生枝，便一向对外称病，就说风寒时好时坏，不宜见风。这天正盘腿坐在床上与两个丫头说话。
王韵兰呵叱道：“还不说实话！方才我还闻声您们在编排大爷！”
昌平二十九年，十一月初二。
王氏看她们吓得只会胡说一气，便又向王嬷嬷使了个眼色，王嬷嬷便上前让旁人制住她们，本身则挨个狠狠打了她们几个耳刮子：“呸！打量夫人好性儿是不是？都不要命了？问你们甚么就说甚么，不然绑了一家长幼十足发卖了！”
她这么一说，王氏就想起来了，这秋实还是从她屋里出去的，当初是因为孙氏怀了烨哥儿，王韵兰却久没有身孕，她就从丫头里选了个看上去最好生养的指给了大儿子作通房，此人便是秋实。
那婆子吓得连滚带爬：“不是我，大奶奶，这个当真不是我说的！是、是秋实说的！”
“说、说二奶奶命硬，克死了老夫人……夫人饶命啊，奴婢也是听人说的……”
王氏看了她一眼：“这事待会儿再说。”
敛青直起家子说：“女人刚在想甚么呢？锁朱是再问您，这孩子转动的时候您疼不疼。”
王韵兰担忧道：“可二弟妹那边……”
王氏揉了揉额角，怠倦道：“把其别人关起来，秋实压到我院子里来，我有事问她。”
王韵兰在王氏耳边提示：“这是您前年赐给大爷的丫环，名叫秋实。”
一旁跪着的一个丫环膝行爬到王氏身边，磕着头道：“夫人，这话确切是奴婢说的。”
“你也说是病了好几年了，但为甚么早不出事晚不出事，偏比及二奶奶进门才出事。”
王氏脑筋被她哭得有些乱，不由得紧紧闭上眼，却听到王韵兰道：“这么说来倒是你的功绩了？若大家都像你如许自作主张，敢往主子头上扣帽子，谁生了病就说是二弟妹克的，那这府里岂不是翻了天？……来人！把她拖下去！”
秋实哭道：“大奶奶有所不知，迩来府里好些人都在传二奶奶的命格硬，总克身边的人，还说老夫人就是她克死的，奴婢本来是不信这话的，可细心想想，大爷之前身材虽一向不好，但病的好歹不如许频繁，也不如许重，可自打二奶奶来了，大爷的病就一日重似一日，近些天吃的药竟比饭还多……”
王韵兰留在原地，本来没有涓滴神采的脸上闪现出了一个极浅的笑。
王韵兰一看这些人，便上前请罪：“请母亲恕罪，这内里有个我们院子里的丫头，都是我没管束好，才纵的她们满嘴胡话。”
毕竟长幼有序，顾宗齐和王韵兰住的文欣阁此时要比三省院大上一点，王氏走进顾宗齐的屋子，进门便是浓烈的药气，便不由皱紧了眉头，等见到儿子躺在床上，面色惨白，没有一丝赤色，就更心疼了。
听了这话，容辞垂下眼，沉默了半晌方轻声道：“这是孩子再和我打号召呢，欢畅还来不及，又如何会痛呢？”
“这话何解？”
说着便带着人回了正院。
几个下人跪在地上吓得颤栗，一个劲儿的告饶：
“可不是嘛，传闻她从小就死了亲爹，命硬的连个兄弟都容不下，刚嫁进我们府里才几天哪？老夫人就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