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明一顿，浅笑地望她。
玄明的朋友既是来看望他，总有很多话要说，待他们分开，已是三日以后。待客人们分开，玄明的竹林和草庐就又规复了昔日的安静。云母没有发觉到这几日和本来有甚么分歧，她便还是同之前普通在竹林或者草庐里转来转去。不过，因为前段日子她和玄明、石英已经将竹子都种得差未几了，这几天就没有再种竹子，倒是比本来还要落拓。
说完，玄明便笑着瞧她，像是等着听曲子。云母一愣，点了点头，然后赶紧道：“我本日过来，实在就是有首曲子想弹给你听的，阿谁……等我弹完，你能不能指导我一下？”
也不知有没有甚么体例……
云母还是没有找到机遇同玄明神君开口说她想回旭照宫去看看师父，不过现在她在乎的已不是没法归去看师父的题目了，如果与玄明神君的态度比拟，这只不过是小事。
老神仙行动一顿，他听出玄明神君话里的非常，很有几分不测，他道：“――这么说，你当年那话，莫非不满是开打趣的？”
玄明道：“我不过是说要先容他们熟谙。”
老神仙：“……”
玄明很久没有说话，手指悄悄地叩着膝，似是在考虑。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抬起手摸了摸云母的脑袋，赞美道：“弹得不错。”
她的琴坏了好一阵，是以实际上有一阵子没弹过了。不过幸亏云母晓得根基功不能废，平经常常在脑海中练谱子，且她既然是主动来找玄明神君的，自不成全无筹办，来之前就偷摸着一小我在竹林里练过，幸亏没有人被人发明。因而这回云母手一触弦，就没有陌生之感。且她到底是成了仙的狐狸，琴音即便不是成心而为也带了仙意。她指尖一动，便听琴声潺潺如流水，连贯而灵动，模糊间带了些古意，好似春水东流。
玄明说到此时，神情已端庄了很多。老神仙见他当真，定了定神，便也收起戏谑的意义，笑着叹了口气道：“也是。”
被玄明神君夸大琴声自是件值得高傲的事，可云母却不敢立即就坦白地高兴。她被他摸得眯了眼，一边灵巧地低着头，一边却又不安地想抬眸瞧他，看看还没有后文。玄明下部下得不重，还模糊有带着沉沦的慈爱。他温和地看着她，缓缓道：“云儿你果然似你娘。”
想来想去，云母还是决定一试。因而趁这日余暇，她便抱了她的琴去找玄明神君。
老神仙自是一派悠游安闲，但看着玄明脸上越来越僵的笑容，他却忍不住唇角上扬，又悄悄地捋了捋胡子。他是信玄明当时的确不晓得那是白及仙君的，但事到现在，玄明那里另有能够不晓得。老神仙捻起杯子喝了一口，讽刺他道：“如何，现在晓得祸从口出，舍不得女儿了？”
玄明神君听她如此说，反倒是愣了愣，他默了一瞬，还是含笑着点头，说：“弹吧。”
玄明想了想，说：“再说云儿刚才你也瞧见了，她年纪又不大，这么焦急结婚做甚么，神仙性子淡的很多，仙界成千上万岁没成过家的比比皆是。我当时不过随口一言，做不得数的。”
但是玄明并未有解释的意义，他说完这句话，便取出腰间的扇子，折着放在掌心拍了一拍，含笑着看向云母，心中了然隧道：“琴音本是随心而为，你落手似有些踌躇……这首曲子本是我谱的，为何所作早就忘了，但你窜改得不错。不过……”
云母一怔，有点不知玄明神君这话说得是甚么意义。
……
玄明原还硬绷着脸，他本就不是很情愿提起白及的事，听到这个名字就有些沉闷。见老友如此说，贰表情庞大地抿了抿唇，亦拿起杯子喝了一口，喝完，又将它往桌上一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