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

“某乃败于公子之手,又蒙公子指明活路,只投公子,不投袁家,敢问可好?”

“没有永久的仇敌,也没有永久的盟友。”

起家向袁旭行了一礼,张燕说道:“公子大义,某感念莫名!只是有一不情之请,还望公子允准。”

袁旭的本性,与袁绍截然分歧。

“公子是庶子,某却出身逆贼!”张燕打断了袁旭,口气非常果断:“若公子不允,某死战不降!”

毕竟他只是个庶子,私受敌军投诚,坐拥雄师,不免不会落了人话柄。

张燕已被逼上绝境,袁旭此时前来,他还真不敢等闲动手。

全军将士若不放下兵刃,袁绍又怎肯信赖他是真的情愿归服?

俩人重重碰了下酒碗,一仰脖子,饮的滴酒不剩。

若他果然招揽了张燕,麾下就多出一支力量。只须善加应用这支力量,在乱世当中也是多了保存底子。

没过量会,一名兵士捧着摆放两碗浊酒的托盘进入帐内。

袁旭要送给他一条活路,他当然不会不要。

袁旭此言出口,张燕一愣。

凡是击破敌军,必然斩尽扑灭!

但是……

袁旭俄然窜改了态度,站在张燕的角度考虑题目,让张燕非常不解。

投奔袁家,以袁绍的宇量和为人,他不得不担忧将来的运气。

“公子究竟……?”

袁旭还是顾虑重重。

“何必放下?”

俩人别离端起一碗血酒,张燕说道:“饮了此酒,自本日起你我再不相弃!凡是公子所须,燕即便粉身碎骨,也断不会皱下眉头!”

“人微言轻,即便禁止,又能如何?”

张燕抽出长剑,左手食指按在剑锋上,悄悄一划。

曾为仇敌,竟漂亮如此,为他考虑存亡!

身为袁家公子,袁旭若让他亲往邺城,张燕倒不会有半点不测。

袁旭点明关键,张燕顿时面色如灰。

不趁胜追击,却要冒险进入敌营。

惊诧看着袁旭,张燕没弄明白他究竟想说甚么。

袁旭想也没想,接太长剑像他一样割破食指,把血滴到碗中。

“千万不成!”出乎张燕料想的是,袁旭一口否定了他去邺城:“将军亲往,若父亲将尔截留,又当如何?只须派出使者,随某一道返回邺城,向父亲递交降表便可。”

闻声帐内号召要酒,祝公道也是心生惊诧。

“若不放下兵刃,又怎算得投降?”

易都城破,袁旭反对袁绍大开杀戒,却有力禁止,也恰是出于这类顾虑。

他无法感喟,并未答腔。

他给了如许的承诺,张燕沉默半晌,心中虽是觉着不甘,却还是点了点头。

“公子既是反对,因何不禁止袁公?”

只投他,却不投袁家……

“将军乃是世之豪杰,向袁家投诚,某又怎肯陷将军于危局?”

投诚和投降,听着好似一个主动一个被动,追根究底,差异却并不是很大。

“……”

“给将军指条活路罢了。”袁旭说道:“不但如此,还可使将军强大兵力,安定太行根底。虽不成成绩雄图霸业,却可灿烂门楣,成绩正统!”

“来人!”向帐外喊了一声,待到一名兵士入内,张燕说道:“取酒来,某与五公子歃血为盟!”

深知张燕是在将他一军,要他将来没法忏悔,袁旭并未点破,只是嘴角浮起一抹含笑。

颜面安在?

“袁公杀伐果断,公子也难禁止,某又怎敢让将士放下兵刃?”

“将军请讲!”

“将军看如此可好?”想了一下,袁旭说道:“投诚袁家实至名归,至于你我,只为莫逆!自今今后,共同进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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