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魔门就是一条逃生的后路。
图客“哼”了一声,回身翻开车帘,又不甘地瞪了支狩真一眼:“你到底想要甚么?即便是魔门宝笈、修炼大药,我师父也拿得出来!你帮我一次,获得的更多!”
“你该走了。”
图客摇点头:“无妨直说吧。我现在有点小费事,要在侯府藏几天,避一避风头。我能给你充足的回报,我的宗门但是云荒六大魔门之一的……”
图客等了半晌,见支狩真始终一言不发,绝望地扭头要走。
“小侯爷的眼力倒是不错。”图客稍稍后仰,剑尖又逼过来,始终抵住眉心,涓滴不给她避开的机遇。
“不,我不欢畅!”王夷甫把头摇得像拨浪鼓,“我王夷甫是个酒囊饭袋!打通不了崇玄署的枢纽,差点害得世子当众受辱。是我无能啊!你们晓得吗,冲虚子合上玉轴金卷的那一刻,我内心只要四个字――”他哑着嗓子,用力捶打胸口,敲得砰砰作响:“君辱臣死,君辱臣死啊……”
“魔门!”支狩真失声轻呼,长剑闪电般出鞘,剑尖抵住图客眉心。这类近似媚术的功法,恰是魔门独家特性。
“那就不劳女人操心了。”支狩真的长剑一点点收回,剑尖仍然指向图客,剑势模糊锁住了她。
他语声一沉,长剑微微前送,剑尖堕入图客眉心的肌肤,一滴鲜红的血珠排泄来。
“你我素昧平生,女人筹算何时下车?”支狩真收好玉璇玑,径直问道。
“合欢派掌教――日月真君顾散日!”图客蓦地回过甚,短促隧道,“信赖我!我们草原后代最重信义。你明天帮了我,我师父就欠你一个大情面!他但是炼虚合道、杀人如麻的真君!”
一缕轻风扑来,车帘轻晃,少女的身影一闪而入,在支狩真劈面坐下,掌心抛弄着玉璇玑。
“想杀我?你会有大费事的。”图客腰肢向前一挺,干脆不躲,盯着寒光森森的剑刃嘲笑,“你晓得我是谁的弟子吗?我如果出了事,凡是和我打仗过的人,都要一同陪葬。除非你一辈子躲在太上神霄宗里,当个缩头乌龟。”
支狩真乘坐的车驾跟在前面。他单独斜躺在财宝褥子上,发梢滴着水珠,双臂抱剑,似在假寐。
“说的是,说的是。”劈面的裴夫子忍俊不止。回府的路上,王夷甫便一向如此,语无伦次地说一阵,傻笑一阵,再说一阵……
“只是一块吸纳元气的古玉,严峻甚么?”图客撇撇嘴,顺手把玉璇玑抛归去。
“人家尚是完璧之身,还望小侯爷莫要嫌弃呢。”图客娇羞低首,畴前额垂发的裂缝里偷瞧他,眼波盈盈闪闪,欲诉还休。
“我无需任何酬谢。”支狩真打断了她的话:“你如果不肯分开,那就死。”
支狩真考虑半晌,微微点头:“你以长生天赌咒。”
图客不敢妄动,眼中闪过一丝惊奇。原安剑术虽高,但未修道门传承,精力方面不免出缺点。她这一手媚术“合欢钓丝”勾魂摄魄,直入心神层面,按理不该失手。
王夷甫哽咽起来,喝醉的眼愈发红了。
支狩真蓦地心中一动,万一他将来身份败露,必定会被太上神霄宗舍弃,遭来道门、世家的两重追杀,几近死路一条。
支狩真看了她一眼,长剑缓缓收鞘,坐回到财宝褥子上,脑海里闪现出初见永宁侯的一幕。
马车驶入盘曲优美的青花巷,王夷甫醉眼迷离地揭开车帘。内里曙色薄明,晨风轻暖得像杨絮,莺燕声声啼鸣,氛围中还残留着一丝熏熏的炊火味。
“好!”图客毫不踌躇地承诺。
“还不出来吗?”支狩真展开眼,低声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