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二十年空城计[第1页/共2页]

宁小象放下茶碗,在内心无声和着。二十年前,他也站在这楼上。彼时他不过是一个书院学子,饱受世家弟子欺辱。耳听赵蝶娘唱出这一句,不由浊泪盈眶,掉头而去。

二十年的余音委宛绕梁,琴声如水不断,壁画里的少女早已嫁作人妇。宁小象暖和地笑了笑,打赏了一锭金子,父女两个称谢辞职。

“阿谁老的筋骨如铁,手指骨节粗凸,呼吸顿挫有致,有一身极高超的武道工夫。女的腰肢工致,法度轻巧,暗蕴魔门气味。”宁小象拿起竹箸,夹了一只晶莹剔透的虾饺,送进嘴里。“他们是燕人,一口建康话说得这么好,不感觉奇特么?十有八九是大燕的探子,绣衣司的手向来伸得很长。别忘了,三今后就是夏至的萌荫节,羽族也将近进京了,各国各族的探子必定会来凑热烈。”

琴音袅袅响起,云板声中,小单儿身材超脱,朱唇轻启:“我本是苦水巷惫懒的人……”

“大人,这类恩将仇报的刁恶贱人,何不让我一刀砍了费心?”另一名天罗卫不解地问道。

“盯住他们,抓起来审。”宁小象瞧了一眼父女二人的背影,不动声色隧道。

“我本是苦水巷惫懒的人,闲沽酒逗虫鸟爱耍花腔。一夜间风云起群雄逐浪,今后我尘封的割鹿刀不再深藏。”

店小二应了,哈腰问道:“客长可要听曲子吗?”

宁小象凝睇壁画,画中的少女身着男袍,束发戴冠,似跟着婉转的歌音琴曲,翩跹舞动。那是赵蝶娘刚出道时,在金陵春座唱“空城计”,席上一名画师当场动容所绘。事隔多年,色采灿艳的壁画变得一片班驳,连少女灵动的眸子也恍惚了。

“是。”两个天罗卫起家领命,一人游移着道:“大人,万一这两个不是探子,岂不是获咎了八荒商团?”

走在暮春光辉的朝晖里,宁小象吵嘴含笑,满面微风。有个老妪跌倒在路边,他还伸手搀扶。即便老妪扯住他的衣服,哭叫着是他撞倒了本身,宁小象兀自没有起火,反而取出一个银锭,好言好语打发了她。

“那可不是人,只是一条苟延残喘的老狗罢了,何必与她计算?”宁小象摆摆手,悄悄叹了口气,“她做不了人,才会做狗。这世上最难的,实在是做人啊。”

回府沐了浴,宁小象换上一身白衣便服,带着两个天罗卫的亲信,去秦淮河边的金陵春酒楼吃早茶。

“燕人?”宁小象瞅了瞅少女湛蓝色的瞳孔,随口问道。

宁小象三人等了半个多时候,才被店小二引楼入坐,奉上热气腾腾的毛巾、香片。

天蒙蒙亮时,宁小象哼着小曲儿“空城计”,施施然走出鱼市。

“宁肯杀错,不成放过。”阿谁天罗卫噤若寒蝉,低声道,“部属明白了。大人,审过他们以后……”

两个天罗卫吃了一惊:“大人,他们来路不正?”

宁小象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天罗卫的原则是甚么?”

“大人早就是人上人了。”

这是金陵春定下的端方。任你高门大阀,官尊位贵,出去都得老诚恳实列队等位。这里的大厨并非人类,而是以庖厨技术冠绝天下的饕族,金陵春背后更站着一个庞然大物――八荒商团。

“措置掉。”宁小象端起符纹食盒,浅笑着走出酒楼,悄悄哼起了空城计。“凌云志血长流一曲难尽,我面前贫乏个知音的人。”

宁小象踌躇了一下,侧过首,瞥见劈面墙上的一幅斑斓壁画。隔了一会儿,他淡然道:“空城计。”

宁小象笑了笑,三人来到金陵春,这家建康的老字号酒楼门前,已经人来人往,排起长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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