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箫舞高台倾月[第1页/共3页]

“想与王某合作,你够资格么?”王子乔心念数转,忽而嘲笑出声。

“石勒――”王子乔微一点头,“王某素未听闻。”

他目光灼灼,趟进河水,大步走向王子乔:“我大燕君主贤明神武,求贤若渴。先生何不来我大燕,同谋霸业?”

石勒不由一愕,王子乔目锐如针,透过水面,在石勒袍摆上的精致针脚、趾头裂开的麻鞋上决计逡巡了一会儿,“一个得志的小探子,想从我身上捞点好处?”语气轻视,渗入域外煞魔独占的魔力,镇魂摄魄,直钩心神。

高倾月道:“佛门有位法号道安的高僧,是燕击浪的老友。你还不知,燕击浪已经放出话来,如果道门再敢尽情殛毙僧侣,他也会大开杀戒,屠尽道门小辈。”

“只是,倾月,你真的筹办好了么?”王子乔幽幽隧道,“你已炼虚合道,几近破裂虚空,长生久视。却要陪我下这一局棋,就不怕事式微亡,粉身碎骨的那一天么?”

“可这一定是你的本心。”

夜漫半夜,灯火幽寂,一叶兰舟系在杨柳岸边,轻摇着满舱月光。

王子乔沉声道:“想要改天换地,颠覆局势,佛门就毫不能败!”

百余年前,华亭陆氏的一代人杰陆机,与儿时老友――天魔门的青年领甲士物裴长欢决斗于怒江之上,败北自弑。临终前,陆机凄然长叹:“华亭鹤唳,岂可复闻?”裴长欢抱友痛哭,谱下“华亭难复”一曲,就此退出天魔门。

隔了好久,石勒渐渐弯下腰,从河底捡起金锭,死死攥住。黄金灿亮的光,刺痛他的眼睛。

两旁的浓荫林影里,模糊闪烁着铁甲的寒光,夜风也透出丝丝肃杀,仿佛一根根绷紧的弓弦。王子乔视而不见,缓缓走上山颠处的知音台。

“乐声只是人之情欲罢了。”王子乔收回目光,淡然说道。

石勒雄躯一震,王子乔长袖一甩,抛出一锭十两重的黄金,丢向石勒。“赏你的,滚吧!”

月白如霜,风凉似水,一名身躯苗条的男人背对着他,手扶雕栏,面向南边淮水,以莹白的玉簪小扣朱栏。“笃――笃――笃”清冷的声音一声一声反响……

王子乔道:“那不恰好?”

王子乔凝睇着石勒的眼睛,灰黄的瞳孔深处,闪烁着一缕野心的火焰。他莞尔一笑,这是小我物,也答应作局上一枚新的棋子?

一滴冰冷的夜露从竹叶间坠落,落在箫孔上,凝着清冽的光。王子乔放下玉箫,凭栏了望,或许终此平生,他都不能再回域外煞魔的六合。

“啪嗒”一声响,金锭落入河中,冰冷的水花溅在石勒脸上,沿着眼角缓缓淌落。

箫声幽幽响起,王子乔轻按箫孔,临风吹奏,恰是他名动建康的一曲“华亭难复”。

王子乔解开木桩上的缆绳,踏上小舟,神采安静隧道:“中间跟了我这么久,再不现身,王某可要走了。”

男人走到王子乔身边:“我实在猎奇,你如何能将箫曲吹得动人悱恻,本身偏又无动于衷呢?”

“这只是你本身的意义吧?”王子乔深深地看了石勒一眼,“要以荐我之功,为本身谋取进身之阶?想必你在绣衣司,也是苦无出头之日吧?”

石勒安然一笑:“这是合则两利的事。先生,大丈夫活活着上,岂能庸庸碌碌,随波逐流?”他挺起雄浑的腰背,目光傲视,傲视自雄。

石勒探手握住舟缆,躬身说道,“石勒鄙人,愿为先生驾车驱舟,以效犬马之劳。”他气度不凡,语声竭诚,虽以下人自居,却仪姿萧洒,毫无寒微之态。

“那小子不好对于。不知怎地,总感觉看不透他。幸亏他既入了侯府,存亡便操于我手。只是――”王子乔的目光投向远方的茫茫淮水,相传淮水下有一条暗潮,直通八荒以外的无尽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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