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廿年再定胜负[第1页/共4页]

“既无分歧,为何一名燕雀,一名鸿鹄?”支狩真嘴上和对方回嘴,手按断剑,脚下悄悄移近。

“你逃过了洒家的拳头,又偷吃了洒家的繇猊肉,这笔账该如何算?”燕击浪浓眉一挑,不怒自威,火光也为之一暗。

“刚极易折,过犹不及。”清风接住青皮葫芦,略一踌躇,饮了一口,将烤好的繇猊肉块递给燕击浪。

少年仍然低着头,盯着地上掉落的断剑,绯红的剑光映在夜色里,像是一截不肯燃烧的火烬:“长辈鄙人,二十年后,愿替家师再战燕大师,一洗前耻。”

“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老道也该走啦。”清风悄悄地陪着少年站了好久,直至夜露深重,寒湿眉鬓,方才徐行向劈面的山林走去。

“我的剑无处不在。”他一字一顿,转过身来,绯红色的剑光扭曲着,鸣叫着,燃烧着!他仿佛仍立在那座高山之巅,以神祗般的目光俯视燕击浪。

“道可道,非常道。”清风凝睇少年,缓缓说道,“剑心需求历经打磨,方会真正通透。我看你貌似随和,实则心性孤介,易走极度。实在多与人交换扳话,何尝不是一种修行。”

“穿过这片山林,劈面便是云荒。”

“小慧远,最后一块肉赏你了!”支狩真听到燕击浪漫不经心的叫声,繇猊肉块去势一缓,刚好落在慧远手上。

支狩真握着断剑,心下一片茫然。

“何必如此剑拔弩张?”清风哑然发笑,小腿摆动,搅起层层波纹。小鱼儿纷繁游过来,悄悄触碰清风的脚踝,流连不去。

支狩真猝然跃起,拔剑出鞘。

“记得二十年后,替我一战。”清风没有转头,枝叶的黑影垂垂遮住肥大的身躯。

“树如同此,人何故堪?”他喃喃自语,探手一抓,虚幻与实在顷刻融会,地上那柄断剑主动飞起,落在掌心,收回清冽不断的鸣响。

“鸿鹄不与燕雀同飞。大师既与燕大宗师同业,天然也是非常人物,又何必过谦?”

“前辈——”支狩真失声喊道。

“你也配么?你也配么?你也配么……”刺耳高亢的笑声在山林久久回荡,不知怎地,支狩真脑海中嗡地一下,一股没法描述的热诚如同火山喷薄,直冲胸腔,烧得血液炽热如沸。

“老道的命但是燕道友的?繇猊但是燕道友豢养的?”清风反问道,“若不是,何来逃、偷一说?”

“不。”清风慎重其事地摇点头,“你不是无趣,而是非常无趣。”说罢戏谑地睒睒眼睛。

支狩真目露讶异,清风暖和隧道:“放轻松些。像你如许的少年人,风华正茂,更当好好享用六合间的夸姣。在我看来,即便是剑修,也不该只要剑。不然一旦落空,你就一无统统。”

清风身躯一震,燕击浪仰天大笑:“要和洒家一战,你也配么?”

清风转过身,面朝东南边向,双手捧着肉块放在一片洁净的蕉叶上。又折了三根草枝,插在肉块前,随后撩起袍摆,弯下双膝,恭敬磕了几个头。

“清风道友,想不到你还活着。”燕击浪摇摇空空的酒葫芦,油腻的手指在衣衿上擦了擦。

支狩真欣喜道:“前辈修行的根底未损,一定就不能再进一步。”

“燕施主,小僧说过很多次了,小僧已有师承,不能修炼你的功法。”慧远苦着脸嚷道。

他用力按住少年的肩头:“你懂么?”

慧远赶紧摆手:“施主过誉啦。小僧佛法寒微,可称不上是大师。”

“是,前辈。”支狩真依言坐下,学着清风的模样,赤脚浸在冰冷的溪水里。水色清澈,阳光斑斑点点,几条半透明的小猫鱼窜出石缝,游近支狩真脚旁,又快速惊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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