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灵应道:“也许是服过甚么天材地宝吧。只是他的精力力庞而不纯,想要修入迷识,反倒比旁人难上百倍。”

约莫过了一盏茶的时候,郭灵应掐动术诀,收起五行法阵。白鹭孺子也停动手来,持鞭肃立一旁。

在他不远处,那名作画的学子仍旧全神灌输,泼墨挥毫,又将世人蒙受鞭打的一幕画了下来。

“周处的炼体工夫确切刁悍,这是以力证道的门路。”郭灵应点头道,“那名叫孔九言的学子也不错。”

郭灵应沉吟道:“原安的精力力必然远超凡人,感到到了法阵启动时的一丝元气异动,才得以抽身而退。嗯,难怪他在漳水河上剑扫群雄,以合道层次的精力力,任何敌手的行动、力量颠簸、元气走向都瞒不过他。”他笑了笑,“原安毕竟是竹林七子之一,身份尊崇,职位超然,不便利对他强加书院的惩戒。既然他仰仗己力离开法阵,便由得他了。”

支狩真感遭到教席和郭灵应的谛视,向二人欠身一礼。

这是金谷园洞天的自生神通——有钱能使鬼推磨。

洞天之主策动此项神通,通过耗损金谷园内天生的财宝,减免外来进犯的伤害。石山宗虽挨了鞭打,但不痛不痒,毫发无损,只是装得满脸痛苦,惨叫连连,一双眸子子四周乱转。

法阵内,一缕缕五行元气彩光流转,束缚住众学子的经脉,令他们气血停滞,难以运功抵当。

支狩真一时多瞧了几眼,竟有些心神浮动,纸上的人物仿佛一个个活了过来,环抱在他周侧,白鹭孺子的藤鞭挟着吼怒的疾风打下来,仿佛落在他背上,世人痛苦短促的喘气声清楚入耳,声声不断。

支狩真凝目望去,宣纸上的浩繁人物栩栩如生,各具姿势神情,就连谢玄叫痛时闪动的滑头眼神,也绘得惟妙惟肖。

教席瞧了一会儿,不解地问道:“山长,这个学子看上去非常木讷,究竟有甚么过人之处?”

为甚么他甚么都没有做,就要挨奖惩?为甚么别人做错了事,要他来接受错误?

教席忍不住叹道:“这一届新学子真是英才辈出,远胜以往。最短长的便是那位了吧。”他将目光转向晨练场外的支狩真,苦笑一声,“不愧是竹林秘境中剑挑天下群雄的绝世剑修,竟在五行法阵成型前的一顷刻,逃出了晨练场!这么短长的学子,怕是只要当年的潘载义可堪比拟啊!”

“合道层次的精力力?这个原安莫非是天命之子嘛……”教席吃惊得合不拢嘴,若非此言出自郭灵应之口,他如何也不能置信。在修行上,精力修为的晋升比肉身和清浊之气难上很多,更何况原安只是個十多岁的少年。

教席沉声喝道:“尔等打斗肇事,违背书院律则,晨练场上的统统人都要扣除一个学功,扣除当月发放的修炼资本。石山宗率先脱手,扣除两个学功,关入后山的水牢洞三天,以儆效尤。”

学子们叫苦连天,一顿藤鞭不过是皮肉之苦,只需运气调息,便能敏捷规复。但学功得来不易,书院的课程考核获得最优的甲等,才不过三个学功。

这家伙的皮肉好硬实!白鹭孺子吃了个闷亏,只得放过周处,挥鞭抽向边上的孔九言。

“以十两黄金,化解一次鞭击伤害……以十两黄金,化解一次鞭击伤害……以十两黄金……”石山宗的金谷园摇钱树上,不断顿地闪过一行行古篆。枝头吊颈挂的一串串款项随之枯萎,飞灰烟灭。

支狩至心头一凛,随即从画境中抽离出来。他惊奇地看了一眼绘画的学子,对方刚好画完最后一笔,落下短款,“顾恺之”三个枯笔大字似断还连,仿佛矫夭飞舞的龙蛇,穿云破空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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