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唱到半夜才将散去,甄嬛悄悄靠近了冰凝,在她耳畔低语:“统统筹办伏贴,依计而行!”

甄嬛一本端庄道:“看戏不为风趣,更加警省世人,眼看他高楼起,眼看他高楼塌,越是显赫就越轻易登高跌重,人去楼空,谁还敢嫡庶贵贱,谁还分财帛权势,不过是南柯一梦罢了。”

冰凝笑了笑,道:“那缂丝缎斑纹如同砥砺镂刻,华丽非常,普通妃嫔还没有呢。本宫盛情拳拳,你就别再推三阻四了。”说着,神采一变,便要发怒了。

甄嬛满不在乎,只当华妃不存在,笑道:“嫔妾不过是就事论事罢了。”

甄嬛面露难堪之色:“可眉姐姐有孕在身,敬嫔娘娘又抱病,嫔妾要送她归去,只怕要孤负娘娘美意了。”

华妃听了,只能强忍着肝火,低声说一声“是”,再不复多言。

华妃见安陵容不过一个不入流的常在,竟然也敢出言帮腔,神采更加的丢脸,嘲笑道:“安常在好歹也是嫔妃,如何连两心相悦如许的话在大庭广众之下都说得毫不脸红。这脸皮厚起来,还真算是可贵的本领啊!”

甄嬛颤颤道:“可嫔妾要送眉姐姐归去……”

皇后长长叹道:“莞朱紫饱读诗书啊,连戏文都是信手拈来。既然就戏论戏,那就好都雅戏吧。”

这时候,甄嬛笑容款款地走上前来,如有深意地对皇后道:“皇后娘娘,我们再点一出南柯记好不好?”

华妃听闻此言,一脸的不甘心,凭啥要她送这个贱人归去呀,老贱妇用心想来膈应她是不是?

其他嫔妃也陆连续续分开了,曹朱紫本来是要和华妃一起归去的,可她夙来机活络感,模糊感遭到环境有些不对劲,心知城门失火,殃及池鱼,立即脚底抹油,直接溜了。

旋即,冰凝心底冒起浓浓的坏水,笑得像一只偷腥的猫儿对着华妃道:“翊坤宫和咸福宫毗邻,咸福宫宫主因病不能前来,就劳烦mm顺道送惠朱紫归去吧。”

安陵容也道:“嫔妾也觉得,守得云开见月明,凡是最首要的是两心相悦最要紧。”

冰凝怒道:“本宫赏你东西是看得起你,别婆婆妈妈了,等下就跟本宫归去拿!”

甄嬛只能怏怏闭上嘴。

早就在两个月前打算好了,中秋家宴,众妃嫔齐聚,人多眼杂,最合适实施栽赃嫁祸之计。敬嫔是咸福宫之主,按理来讲应当护送沈眉庄归去,可冰凝为了坑华妃一把,早就叫她称病乞假,隔岸观火。

华妃则是气得脸颊涨红,怒瞪了甄嬛一眼。

被她这一通讽刺,安陵容脸上羞红得像煮熟的虾子,甄嬛帮腔道:“牡丹亭的戏文上说,情不知所起,一往情深,生者能够死,死者能够生,安mm不过是就戏论戏罢了!”

华妃正要开口回绝,冰凝早就拉着甄嬛手,头也不回地跑了。

这话一说完,皇后已经豁然浅笑,她凝眸看着甄嬛,悄悄点头,嘉许道:“同是看戏,莞朱紫便多故意得,难怪皇上这么喜好和你说话。”

冰凝清了清嗓子,曼声道:“莞朱紫,本宫那儿有几匹本年刚进贡的缂丝缎,只是色彩太素净了,本宫年纪一大把穿在身上分歧适,不如就赏了莞朱紫,等下跟一起本宫归去拿吧。”

冰凝转头瞧了一眼沈眉庄,只见她摸着略微隆起的肚子,眼底恨意如刀,死死盯着华妃。

冰凝和甄嬛走后,沈眉庄的眼神一下子变得浮泛而冰冷,仿佛要噬人普通,嘴唇几近都要咬破了。

身后的淳常在歪着脑袋笑道:“姐姐,您这戏闹了半天只为做个梦,多败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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