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无眠走进看时,肉香早已溢满了全部厨房,马师弟与孙师弟两人,都赴汤蹈火,被滚烫的水煮得肿胀起来。

很明显,松纹不如青釭,被其威势压着,才会如此。

夜无眠下了马,抱着幼儿,呆立茅草屋前。

把青釭剑收了,别在腰间。

说毕,夜无眠慎重磕下响头三个,抬首望着关公道像,目不斜视,胸怀坦正,心无邪念,与其对视很久。

现在诸事落定,他才清楚认出,这温馨睡着的幼儿,竟是本日白日时,赐他酒食的老媪,怀中所报的孙子。

强大的力量,令一旁的松纹剑,颤抖了起来。

眼角觑着殿内横七竖八的尸身,夜无眠赶到厨房,把干柴一摞一摞,都提到正殿之上。

只留下一匹最年青力壮的白骏马,把它牵到一个安然地带,拍了拍马头,笑道:“却不能放你走,今后山高路远,还多要仰仗你的脚力。”

只晃着头,耳朵鞭挞几下,马尾扫来扫去,嘴里喷出热气一腔。

内力渐次覆盖剑身陈腐的铭文、刻迹,把青光冲更亮了,翻滚彭湃起来,如同怒海狂涛,沿着剑身打击开去。

志怪故事传说中,剑遇真主,会以各种异像表示。

血腥味扑上鼻间,四段尸身煎痛着视线。

终是化作有力一叹。

乃是那在庖厨中,烧火的潘师弟和马师弟。

“这剑现出如此异像,莫非是与我情意相通,认我为主乎?”

几欲要与殿内四角插着的火把,争光竞辉了。

他话音才毕,那青釭剑顿时收了光芒,止了微微颤栗,剑鞘上的小篆文仿佛也淡了几分陈迹。

这马儿甚是聪明,沿路避开深坑、难行路段,三四里的雪地艰途,不消得两刻钟时,便就赶到目标地。

把襁褓看了又看,将这张幼儿脸和白日时的影象对了又对,回想起米师兄等一干人的对话,夜无眠失落落,拳头咯咯作响,回望身后火光黑烟,眼中是彻骨的寒。

前后对比,两相考虑下来,夜无眠心中愈发必定,青釭剑定与本身有缘。

夜无眠身子颤了颤,细心往幼儿脸上看去。

夜无眠还剑入鞘,看着剑身的青光,却又道:“青釭剑虽好,但是这光芒太炽。俗话说,‘木秀于林,风必摧之。’老是这般亮着,未免过于招眼,引来贪剑之人,可就不好了。”

他本就有同时佩带两把剑的经历,即便青釭剑略重一些,他也不感觉是承担。

青色的剑身,光芒如暖和的璞玉,披发着热力,沁润着夜无眠的手。他将内力涌出,附于剑上。

“你倒是个稍好的人,可惜了。”

夜无眠还未使招,剑气已星星点点溢出,把周遭的氛围,都扭曲了三分。

青黑的剑身,纵使四个火把交相辉映着,也没了光彩,不起眼地地像一堆枯柴什,吸引不了半点重视。

先前惶急,只是草率一瞥,未曾看得详确。

夜无眠自言自语一番,青釭剑仿佛听懂,主动收回剑鸣唳唳,镇静颤栗,恨不得当即与人对敌,立个首功。

“关公容禀:江湖散人夜无眠,路过此地,借宿贵宝庙,半夜惊醒,得遇能人多少,遂藏身庙顶,看破其天怒人怨的活动,本欲脱手击杀;仰仗关公神力先发,迷乱其心,致互残相戮,纷繁尽亡。庙中亦有受害幼儿八位,皆已回天乏术,魂归地府。

再拜三叩首。

这马儿甚是高冷,对于他的话,不咸不淡,没有回应。

不知是不是错觉,竟然闻到了烤肉香味。夜无眠皱了皱眉头,不再逗留,去牵了马,抱了幼儿,筹办沿着通衢,出山而去。

夜无眠感慨一声,没有多作逗留,来到正殿当中,捡起那把被米师兄放在地上的青釭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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